第23節(1 / 3)

,分明是權勢者布下的局,目標從來不是蘇毓,而是皇太孫和三皇子。

這個權勢者不用說,也知道是置身事外的二皇子。

許院判鬥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眼神有些閃爍,“回太子,那日下官的確見蘇院判深夜歸來。”

太子沉默了,一雙利眼盯著跪著的蘇毓。

蘇毓並不辯白,反而坦然得像要慷慨赴死一般。

小倩也覺得蘇毓這下可能不妙了,“七七,你要冷靜啊,你是帶罪之身,可別用法術救人。”說著,先鉗製住我的手。

“蘇毓,蘇院判。”太子向一旁的小德子擺擺手,小德子立馬趾高氣揚地大喝一聲,“將高院使、胡院判、許院判拿下。”說完便上前扶起蘇毓,“蘇院判請起。”

“下官謝太子明察秋毫。”

情況急轉直下,別說身在局中的若幹人等,就是在局外的我和小倩,都搞不清始末緣由。

太子的臉色不再陰鬱,反而露出微笑,“前一日,蘇院判曾私下求見我,說是幾日之內,必有太醫會下藥害我兒,於是我加派人手埋伏在藥房旁,果然見著了這狠毒的太醫。”眼光掃過跪著的高院使,此時他已經嚇得雙腿發抖,幾欲暈倒。

“但我還想查探,太醫院中是否有其他太醫心懷不軌,便將計就計,委屈蘇院判在天牢中呆了會。”這下,連胡、許兩院判也嚇得麵無人色。

此時,皇太孫從堂外走進,二十歲出頭,果然風華正茂,一表人才,他拍著蘇毓的肩,“我覺得好多了,你的醫術不錯,難怪父王賞識你。”

“胡鬧,你怎麼下床了,讓蘇院判再給你把脈,要好徹底了才成。”太子讓人將三位太醫押下。

像是看了一場鬧劇,小倩由衷感歎,“你這蘇毓,真真是厲害,你還擔心什麼,五年後,他必定還是活蹦亂跳的。”

我注視著右手的手環,那紅色猶未褪去。

一開始,他就成竹在胸;而在牢中逼我,不過是在我麵前演一場戲,想套我話罷了。

曾幾何時,蘇毓對我也如此用心了?

選擇分離

鬼使小蔣的確是個奇特的人。

九年前,他在捉弄我時,無意中讓我接近了年幼的蘇毓;九年後,他卻因包庇我,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

而就在我準備親自登門造訪,對他表達我的感激涕零時,他卻給我來了這麼一出。

今日淩晨的扇子上,定魂名單隻列了一個人,他的人名我熟悉,他的死亡地點我熟悉,連他的死法我都早已知曉,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定此人的魂必會讓你很解氣。”

我搖頭,高院使算來跟我的交集,隻是他和蘇毓的過節。他活著,我固然有些厭惡他,但那不代表我想親自送他一程。

真不清楚小蔣這幾百年來都是用什麼思維方式來想事情的。

午時三刻,我趕到了午門。

人群裏沒看到蘇毓的身影,他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而且更沒必要對手下敗將。其他幾個院判倒是在,他們以前沒少被高院使訓斥過,今日來刑場是何目的,自不用分說。

我有些唏噓,自古成王敗寇,隻是個太醫院,居然也能鬥得如此激烈,而在看別人上斷頭台時,為何隻有幸災樂禍,卻從不暗自警惕?

高院使高鵬早不複往日風光,他披頭散發,頭發花白,幾月內蒼老了很多,畢竟是五十開外的人了。他的親族被他牽連,今早也正式踏上發配邊疆之路。

名和利真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要鋌而走險?他也曾有風光之時,也曾踩著別人往上爬,為何臨老卻不享清福,留戀於這名利圈,直弄到家毀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