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主子是小姐,小姐說了算。”
魏禾拍了拍春桃的肩膀。
“去留意一下,秦楚然有沒有遞帖子到府裏來。”
春桃離開後,魏禾跪得板正。
雖說這是祠堂外麵,但是裏頭有娘親的牌位,確實許久不曾來看望娘親了。
汴京城如今人心惶惶。
朝廷命官被殺,連帶出刑部尚書的貪汙案,啟仁帝命人徹查,凶手依舊沒有結果。
倒是顧家的銀子,解了啟仁帝的燃眉之急。
禦書房。
啟仁帝反複查看賬本。
“朕知道有貪官,不曾想…這般貪。”
“一個侍郎貪汙七千兩白銀,一個尚書貪汙三萬兩黃金,這還隻是賬本裏頭的,其餘人孝敬的呢?”
兆公公倒了杯茶水。
“陛下莫氣,龍體要緊。”
“上回查到的,葛家,金家,一年賺多少?”
“回陛下,葛家一年八萬金,金家一年十二萬金。”
“葛家留一成,其餘都孝敬給成王,金家打點完,一年剩三萬金。”
啟仁帝的眼神陰冷:“一個個都比國庫有錢。”
兆公公歎了口氣,不敢說其餘的。
陛下太注重權勢,心思都在朝堂,沒銀子時,不是想法子在百姓身上加重稅收便是抄家滅門,這銀子來得太容易,慢慢的,可抄家的人少了,便無法維持。
更別說一年總要賑災那麼幾回。
“蕭肅要銀子做何用?可打聽出來了?”
“回稟陛下。說是…魏丞相在準備墓穴裏的陪葬品,丞相府的人也確實放出風聲,在收購具有收藏的玉器。”
啟仁帝望著書案上的奏折走神。
兆公公退下。
魏禾清晨回院子裏補覺。
傍晚春桃換了不秋,讓不秋去歇息,自己跟在魏禾身邊伺候。
“小姐,秦二小姐約您明兒富春樓見。”
“明兒不定能出府,讓她直接上門拜訪。”
“淵王那邊可有動靜?”
春桃特意打聽過:“奴婢沒聽說有小姐的笑料。”
魏禾唉聲歎氣道:“還沒行動?等什麼呢?黃花菜都涼了。”
“下回還是不能太冒險,犯錯得一步步來,一下子犯大錯,出府都難。”
春桃拉了拉魏禾的衣袖,低著頭很是恭敬。
“不知道爹爹在忙什麼?想他了。”
“噯,顧家的喪事辦了沒?”
魏肅咳嗽一聲,提醒魏禾自己來了。
魏禾對著春桃眨眨眼才回頭。
起身行了個規規矩矩的半蹲禮:“爹爹。”
“嗯,坐吧,身子可有不適?”
“沒有,女兒墊了護膝,藏了吃食,偷了懶,除了睡不好,沒太受罪。”
魏肅剩餘的怒火在魏禾的誠實裏滅了火。
“下回再犯,我便送你去青城山暫住,省的礙眼。”
“爹爹舍得的話…”
魏禾在魏肅的眼神裏改了詞:“女兒記住了,下回不會再犯錯。”
魏肅給了春桃一個眼神,春桃退下。
“誰動的手?”
魏禾賣得幹脆:“淵王。”
魏肅神情嚴肅了一些:“他為何幫你?”
“他是女兒未來的夫婿,不應該幫嗎?”
“別來這套,他是什麼人,我比你更清楚。”
這話證明了魏禾之前的猜想,這倆人認識,甚至有點交情。
“刑部尚書和刑部侍郎,他想安排自己的人上去。”
魏肅輕哼一聲:“啟仁帝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爹爹問女兒做甚?女兒也不知。”
“不是喜歡顧家小子嗎?他死了,不難過?” 魏肅問完把玩了一下手裏的扳指,視線不在魏禾身上。
“男人而已,多得是,淵王不是比他更好?半年前我若是知道淵王長這般模樣,女兒定然不會拒絕。”
魏禾的表現可圈可點,沒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