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娘全名叫簪華玉,是牡丹樓的掌事,她以出色的外貌和聰明的頭腦,以及那讓人琢磨不透的武功暗器,深得皇後喜愛。

在這牡丹樓裏混得風生水起,招攬不少貴客,盈了不少利。

簪華玉攥了攥手絹,抬手往六條那揮了揮:

“你去,去通知他們家的人,趕緊把這兩貨帶走,不要影響我做生意!”

簪華玉來回踱步看著躺在床上的兩人心想:

「嘖嘖嘖,一個是尚書府嫡子,一個是侯府世子……嗬,又有好戲看了~」

嘴角不自覺輕輕翹起,看好戲的眼神,往兩人臉上看去。

隻是眼睛隻停頓在了鄒薄言那張俊美的臉上,心裏直癢癢:

「哎呀呀,好一個俊俏啊,就算是劃花了臉也是這麼的讓人憐惜。」

簪華玉秉著四下無人,不摸白不摸的態度,快速來到床邊,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鄒薄言的臉頰。

鄒薄言這時處於昏迷狀態,感受到一股濃烈的脂粉味,冰涼的觸感讓他不適,不禁皺眉。

隻聽身旁嗤笑一聲:

“哼,敢在牡丹樓鬧事,你們也真是膽子不小啊,看我不訛你們訛個七,八百萬的!就當……送你們的教訓~”

尚書府,今日是張延的新婚之日,紅紅的燈籠還未撤下,紅色的綢緞布滿了新房,那些桂圓花生紅棗也還未撤下,可惜新郎官這時怎麼也找不著人影。

李芣苢緊張的坐在床上,想著如果張延進來,該怎麼辦……

「往後,這尚書府的日子會怎樣?」

她也是一片迷茫,不禁為自己的命運歎了口氣。

天色漸漸晚了,婢女阿菱進來準備為李芣苢梳洗。

阿菱滿眼心疼的看著坐在紅床上的小姐,忍不住說:

“少夫人,這麼晚了肯定不會回來了,何必傷了自己身體呢?奴婢服侍您歇息吧,明天還得早起給老爺夫人請安。”

李芣苢被這些婚禮折磨的有些累,也不想看到張延,洗漱完後,自顧自的睡去。

還沒進入深睡眠,府裏便有些細細碎碎的聲響。

這令剛進入陌生環境的李芣苢根本沒有適應過來,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夠驚動這隻可憐的小白兔。

畢竟還是少女,好奇心總是免不了的。

懷著忐忑的心,李芣苢穿上衣服叫上阿菱,準備出門看看。

牡丹樓裏的六條過來了,說是張延在牡丹樓被侯府世子給打了。

張尚書氣的不行,又覺得丟臉,牡丹樓是個什麼地方?

京城人人都知他張尚書的兒子今天娶親,半夜牡丹樓的人就告狀說他兒子被打了,這讓他的臉往哪擱?!

畢竟是自己的血脈,受欺負要教訓也是回家關著門,叫外人看了隻會是笑話。

支咐管家帶著人駕著馬車,將不省人事的張延從牡丹樓裏帶了回來。

張夫人看著自己兒子身上的傷,不禁坐在地上哀怨。

府裏這時全都亮了起來,深更半夜還把大夫叫了過來,尚書府又變得熱鬧起來了。

在牡丹樓裏的鄒薄言可就沒有張延那麼好了,原因是這牡丹樓小廝過來稟告時,鄒玨已經呼呼大睡了。

管家衣服都來不及穿好,衣衫不整的將六條送出了門。

看那小廝的眼神,仿佛在說:

“我看侯爺府的管家也是風韻猶存呐。”

管家是一個年輕人,約莫20多歲的樣子。

覺著他做事能幹,又忠心護主,就把他留在了身邊。

賜了一個名字——謙言。

實實在在把他當做自己人看待。

謙言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到床邊要把鄒玨叫醒。

鄒玨正手心朝天,兩腳撇開,“大”字型躺在床上打呼嚕。

嗯……

被人喊醒了。

……

很不痛快。

他生氣地瞪著眼前局促不安的謙言。

讓他給自己一個緣由。

可結果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兒子在牡丹樓裏打架!!

“擾我清夢!”鄒玨揮揮手,不耐煩地說:“別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