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今天不是你娶親的日子嗎?怎麼到酒樓裏尋歡作樂了?”

這聲音喊完隨後又跟來些吵鬧聲,鄒薄言聽著有些煩躁。

張延眯起杏眼,揚聲隨意道:

“哎呀,喝酒就喝酒,今天在這個最貴的雅間,我們一起喝個痛快!”

牡丹樓一共有五層。

第一,二層往往是最熱鬧的。

第三層用來給客人提供住宿。

第四層則是京城非富即貴之人交談事物的地方,往往是比較安靜的。

可今日,鄒薄言卻覺得無比吵鬧。

隔壁的房間,青樓女子,那些綻放於浮華之中的花朵,與那些貴公子們嬉笑打鬧著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鄒薄言剛喝完酒,被這些人吵得頭疼,拿起配劍,剛想推開那扇門,就聽到裏麵一個熟悉的名字。

“聽說,相府嫡女,李芣苢,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外貌雖沒有見過但相傳也是一個溫婉可人的,你張延怎麼會舍得錯過這樣的人呢?”

提出疑問的是王家二公子,也是一個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他依靠在身旁女子的懷中,時不時喝兩杯酒,微微眯起眼,十分享受的樣子。

張延皺眉,嗤笑一聲:

“哼,管他傳聞怎麼樣,我是不會碰那李芣苢的。”

說完,摟緊身旁的白衣女子嗅著她頸肩的杜鵑花香,感歎道:

“在我心裏誰都比不上我們家杜鵑美麗啊!”

白杜鵑,輕笑一聲,為張延倒了杯酒有些嬌媚又有些害羞:

“延郎~討厭。”

坐在一旁的公子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是紅潤的臉龐,隨機又心領神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鄒薄言聽後,一腳踹開房門,隻聽“砰”的一聲,鄒薄言身穿玄黑色衣袍,身上佩戴著一條黑色的繡金腰印。

在酒精的作用下,雙眼微紅。

他站在那裏,抿著唇,冷冽的雙眼巡視著那些人,周圍都安靜了下來,被不速之客擾亂了興致,大家都很不爽。

為首的張延驚了驚,打量著這少年。

英姿不凡,想必是個大戶人家,但他又想不起來是誰。

安靜了一會兒,有幾個脾氣不好還沒有眼力勁,被家裏養壞了的公子哥“噌”的站起來。

大步流星走到鄒薄言麵前,用手指著他大聲嚷著,叫道:

“哪個死奴才,好大的膽子,知道我是誰嗎?”

鄒薄言看著和自己同歲卻還沒有自己高的人,哂笑一聲,隨即,大踏步上前,拳腳配合,手法精煉,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還不到兩分鍾,那些嬌弱的公子哥們已經躺在地上哀嚎。

鄒薄言知道張延正是娶李芣苢的那個人。

「他不應該同李芣苢在一起嗎?大婚之日竟跑來酒樓買笑追歡!混蛋,簡直不配為人!」

鄒薄言越想越氣,抓起張延的衣領,想著這混蛋,竟敢在新婚之夜讓李芣苢獨守空房,讓她受盡張家人的欺負,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張延也是被他嚇了一跳,這人來者不善。

旁邊的姑娘被鄒薄言這一舉動嚇壞了,倒酒的丟下了酒瓶,喂酒的打翻了酒杯,捏肩的趕緊站起往外跑,場麵一度混亂。

但這還沒完,很顯然,張延喝得有些爛醉看不清,大聲嚷著:

“你幹什麼?我告訴你,我爹可是尚書府的,你敢動我?”

鄒薄言不和他廢話,掄起拳頭,狠狠的砸在張延臉上。

張延鼻子頓時流出鮮血,他痛苦的躺在地上嚎叫。

鄒薄言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張延,有些鄙夷,心裏想著

「幸好沒有和李芣苢圓房,這麼一個廢物,也配?」

張延捂著鼻子站起身,還想還手,被鄒薄言一腳踹翻。

張延看到一旁的酒壺抓起就往鄒薄言身上扔,扔完還不夠,拿起一旁的凳子,又是一扔。

鄒薄言挨了兩下,臉上有些許擦傷,在酒精的作用下,身子也有些不穩,兩個人就在這酒樓裏互相廝打。

張延的“嗷嗷”聲驚來了管事的,簪娘拔出簪子飛速移動看準時機往兩人身上紮。

隻見鄒薄言和張延抱做一團,雙雙昏迷了過去。

簪娘喊人將他們安置在床上,躺在床上的兩個人臉上都掛了彩,但相比之下,還是張延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