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李芣苢在桃花中對阿菱莞爾一笑,道:

“阿菱,我要摘最好的桃花釀酒給爹娘,你說他們會喜歡嗎?”

說罷,手輕輕撫上桃樹,眼裏滿是期許。

阿菱看著李芣苢站在桃樹枝幹上,桃花開得茂密。

隻見一個身穿湘妃色衣裳的少女,臉朝著桃樹,身形苗條,長發披向背心,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像花神一般姝麗。

“小姐,老爺和夫人肯定會喜歡的,你要注意別摔著!”

李芣苢點頭答應著,不一會,籃子裏裝滿了桃花,李芣苢看著籃子裏粉嫩嫩的花:

“阿菱,你幫我把工具都拿來放好,我去洗花瓣。”

阿菱走後李芣苢麵對桃樹,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您的桃花,希望爹娘能喜歡女兒為他們釀的桃花酒。”

這發生的一切都被藏身在暗處的鄒薄言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著李芣苢半跪在桃樹下搗鼓著酒壇,少女的恬靜和周圍的桃花混在一起,似畫中人一般將他深深吸引。

“桃花酒埋在桃樹下,來年開春便可挖出來嚐嚐了。”李芣苢想著,滿意地看著自己做好的一切,哼著曲調往回走。

突然,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捂住了眼睛,一道聲音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

每個字從少年的薄唇中吐出,低沉清啞,

“猜猜我是誰?”聲音帶著玩味,一股好聞的檀木香直衝少女腦門。

李芣苢無奈道:

“鄒世子,你一貫不走尋常路。”

鄒薄言抿抿唇,言語中明顯失望:

“李小姐,你不會連玩笑都開不起吧?”

李芣苢後退一步說:

“鄒薄言,你別無緣無故出現在我麵前。”

鄒薄言聞言低下頭言語裏帶著委屈:

“你覺得我煩了?”說完他轉身就走,“那我走就是了。”

方向確是個反的。

李芣苢聽到他要走,還有些不忍,覺得是不是自己說話太不近人情,看到他這樣,想著今天是不能輕易把他擺脫了。

鄒薄言,往前沒走幾步,忽然停下,一張白淨的側臉,眼角處還掛著點淚珠。

對上李芣苢的眼睛,扭頭生氣:“哼,你真讓我走?”

李芣苢有些想笑,看著少年一動不動的背影,她走上前,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鄒世子別走了,留下喝杯茶吧,我沒覺得你煩。”

鄒薄言笑著伸手抓起李芣苢的手就往屋內走。

李芣苢趕忙從他手中掙脫:

“我自己會走勞煩鄒世子不要失了禮數。”

少年的掌心是溫熱的,李芣苢隻覺得自己被抓過的手很燙,臉也不自覺紅起來。

屋內鄒薄言依靠在欄杆上,低頭看著烹茶的少女:

“哎,李芣苢,我全都看見了。”

少女疑惑抬頭看:

陽光暖洋洋灑下,少年的俊俏臉龐,眼裏似有星辰,高紮的馬尾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李芣苢看愣了一會才開口:

“你…你看到什麼了?”

鄒薄言看著少女呆愣的模樣顯然心情很好,嘴角噙著笑。

他站起身對著遠處的桃樹,學著李芣苢的樣子,深深鞠躬。

李芣苢又氣又惱,泡茶的手有些不穩,阿菱都沒看到的事,竟然讓鄒薄言看到了!

鄒薄言走進,彎腰看著氣惱的少女,開心地說:

“你也釀幾壇桃花酒給小爺我嚐嚐?”

李芣苢憤怒地抬頭與鄒薄言對視,頭上的珠翠因動作幅度大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叮當……”

“叮當……”

李芣苢隱忍著脾氣,溫聲道:

“你 !”

兩人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隻隔一指不到的距離,時間就在這一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