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婆才不猜,反正她已經有了,剩下的兩壇要給誰,是謝玉卿自個的事情。
“阿婆,我走了啊!”謝玉卿拎著筐子衝著回屋的王阿婆喊了一嗓子。
王阿婆在屋裏還來不及應,就聽到自家那扇小門被關上了。
院裏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沈隨風麵如死水,她居然都不給自己一壇?
嚴正將兩個空碗收到廚房洗幹淨後回屋與他辭別,就看見沈隨風的麵色不大好。
“沈公子,可是哪裏不舒服?”
哪不舒服?他心裏不舒服,再怎麼樣自己也是她的商業同盟,怎得就連一壇枇杷膏都不配擁有嗎?
“沒事,你先回去吧!”沈隨風按下心中怒火,翻了個身背對著嚴正。
嚴正拎著藥箱子替他掩好房門,正要離開,忽然床上的人翻身坐起。
“你等一下。”
嚴正推門而入,待聽得沈隨風的吩咐後這才退出房內,站在院子裏幽幽歎氣,抬腳往謝家去。
謝玉卿抱著一壇枇杷膏往桃紅柳綠的住處,剛開門就被嚴正嚇了一跳。
“嚴大夫,你來是?”
嚴正在門外躊躇半晌都未進,也同樣被她嚇了一跳,終究還是道明了來意。
“謝娘子,我想買一瓶枇杷膏。”
謝玉卿聞言微微一愣,但又想著他是大夫,想買也實屬正常,“三百文一瓶。”
“什、什麼?”這枇杷膏竟然要三百文,這未免也太貴了些。
畢竟他曉得製作這些枇杷膏才花了五百文,謝玉卿賣三百文簡直就是暴利。
謝玉卿不曉得此刻的她已然成為了嚴正眼裏的奸商,還在套嚴大夫的話:“嚴大夫給小孩診治風寒咳疾,一副藥需要多少錢?”
“一副藥三十文。”
“那一般給小孩開幾副?”
“七副,可七副也才二百一十文,你這三百文未免太貴了。”
謝玉卿打聽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緩緩開口:“嚴大夫,那這七副藥可能讓小兒咳疾痊愈,孩子們可乖乖喝完這些藥?”
“自然不能,小兒咳疾最是難治愈。”他當大夫深有體會。
“可我這川貝枇杷膏若是衝水給小兒喝,雖不能藥到病除卻能緩解,而且孩子們肯定愛喝。”
“而且我這一瓷瓶喝一年都不成問題,您現在還覺得三百文貴嗎?”
這可是她和阿婆親手熬的,手指甲都剝痛了,賣三百文她已經很良心了!
雖然知道她這有些歪理,但嚴正又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且川貝還是他精心挑選的好藥材,自然是有藥效的。
於是從袖子裏掏出三百文遞給謝玉卿。
謝玉卿卻不收,麵上掛著三分待客的笑:“嚴大夫,可以請您今夜來我攤子上買麼,我給您優惠五十文,若是有客人問起,您也好幫忙解釋一下。”
二百五十文,這數字可真是讓嚴正開心不起來。
略一思忖,反正這枇杷膏也不是給自個買的,索性就應下了。
謝玉卿捧著壇子與他道謝。
“你這一壇是要送給家裏人?”
“不是,是送給桃紅柳綠她們,嚴大夫,我先過去了啊!”
嚴正看著謝玉卿離開的背影,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