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2 / 3)

醫生檢查一番後,解開了他的衣服,那個時候奚白才看清楚聞祈年的胸膛和後背上,竟布滿了鞭笞的痕跡。

一條條的紅腫。

鎖骨上的紋身更是因為淋了雨發炎,醫生卻十分肯定聞祈年喝了酒,“光是淋雨,也不至於如此嚴重,這完全是作踐自己的健康。”

奚白微垂眼眸,視線落在男人被紗布包紮得嚴實的右手上,忽然生出一絲的愧疚。

這雙手,原是修長,而又冷白無瑕的。

期間索菲亞打來電話,她慣來嫵媚從容的聲音都變的沮喪了,問過聞祈年的情況後,她歎了口氣:“白,這是我第一次碰到這麼抵觸我的男人,他連一個和我接觸的賭約都表現得那麼絕望。我不明白,就算對我不感興趣,當朋友一起玩一天也不至於這樣吧?”

奚白默了默,“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和他的賭不合時宜。”

如果是在從前,聞祈年或許壓根就不會在意。不,應該是絕對。

“不。”索菲亞否認道,聲音不似在其他人麵前的那般跳脫,她唉了聲:“你沒發現嗎,你每次看他的時候,他總能第一時間察覺並看向你。你的開心果沒弄開,他都注意到了。我覺得這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習慣,他或許很早就有,隻是你沒察覺到呢?況且,就我們倆這個小賭約,他都在意得緊。”

所有人都覺得奚白輸了這個賭約後,是相當於將聞祈年轉手推給了索菲亞。

可不然,隻有奚白和索菲亞心知肚明,輸了後,也不過是奚白作為女朋友,短暫地讓出一天時間,這一天時間裏索菲亞可以去主動找聞祈年交談接觸,但也隻就是一個接觸的機會罷了。

要是男士強烈的不願意,這個賭約自然也就不成。

可其他人不知道,聞祈年也不知道她們不成文的“潛規則”。其實索菲亞最開始的人緣不好,經常被人往房子裏塞惡意信。直到某天,她一個人在家摔倒骨折,沒有任何朋友願意接她的電話,是奚白,她大晚上趕到索菲亞家,安慰她,幫她。

自此,兩個人關係拉近了不少,但這事少有人知道。

若換做是旁人,以索菲亞強勢的性子,她怎麼的都要纏著聞祈年強扭這個“瓜”。但今天的賭局是奚白,她一開始就隻是沒忍住提出了賭約,奚白不願意她自然是不會再說,可沒想到奚白竟然答應了。

但最後聞祈年那般激烈,如困獸掙紮的拒絕姿態,還是叫她有點挫敗。

臨掛電話,她認真地說:“白,在他那裏,你真的贏得很徹底。”

“我不知道你和他以前如何,但如今——”

奚白微怔,索菲亞的聲音從手機中清晰傳出,“他真的,滿心滿眼都是你了。”

或許是這句話,又或許是等待聞祈年醒來的時間太漫長,奚白有點走神,她聽著窗外暴雨不絕,眉眼沉沉。

安靜中,奚白搭在病床上的手忽地被緊緊握住。

她頓了下,看向病床上的聞祈年。他似乎是被夢魘住了,好看的眉頭微蹙,薄唇翕動,顯得十分吃力,在說什麼。

奚白怕他是不舒服,側耳湊近。

“枝...枝枝.....”

男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來。奚白一愣,抿唇坐回去。

突然間,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是宋均。

他風塵仆仆地走進來,兩人早在聞祈年昏迷後便通過電話。宋均看向奚白,把手中的雨傘放在角落,溫聲問道:“奚白小姐,您要不去休息會吧?或者您想吃什麼,我去給您買。”

奚白搖搖頭:“我自己去吧,順便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