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組隊員到了現場,圍觀人群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

“怎麼不疏散人群?也不拉警戒線?”蘇錦皺眉道。

“疏散過了沒用,警戒線也基本沒用,該圍觀還是圍觀,村民看熱鬧的勁頭……嗬嗬。”縣裏的警察慚愧的撓撓頭。

“那就派兩個人看守現場。”侯文峰說完就和蘇錦帶頭進入了男廁,劉睿東和蔣舟緊跟著進去了。

這廁所是石頭壘成的,石頭縫裏都長滿了青苔,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石牆上用油漆歪歪斜斜的寫著男和女,一進廁所就能聞到令人作嘔的惡臭,尿腥甚至熏的人睜不開眼睛,秦嵐好奇的想跟進來看看男廁裏的風光,不料剛一踏進來就不小心踩到了一坨屎,接著就發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恐怖尖叫跑開了,村民頓時發出了哄笑。

“重案組丟臉了,唉。”劉睿東苦著臉直搖頭。

“看情形縣裏的警察攪過糞坑了屎都爛了,應該是沒有發現死者的其他部位。”侯文峰聚精會神看著糞坑裏稀爛的屎說。

“這裏應該沒什麼線索可采了,咱們去看看人頭,還有那個釣衛生巾的小孩。”蘇錦說。

幾人從廁所出來後提出要去看人頭,人頭這會已經被村派出所的魯所長帶走了,村長介紹說年輕民警沒人敢去碰人頭,最後還是魯所長親自包著人頭帶走了,魯所長五十歲了,以前也在刑警隊幹過,什麼都見過了,後來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了,才被調到了村裏來。

在村派出所一間雜物房的桌上,重案組隊員看到了那顆恐怖的人頭。

“得趕緊確定死者的身份,以及找到屍體的其他部位。”侯文峰眯著眼睛仔細盯著人頭看了半天說。

“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讓手下在村裏走訪了,反饋回來的消息是沒有任何人失蹤,他們也聯係過在外地打工的兒子、女兒,全都聯係上了,可見這個人頭不是村裏人的,我準備把範圍擴大到大望鄉的所有村子。”兩鬢斑白的魯所長說。

蘇錦滿意的點點頭笑道:“看來幹過刑警的同誌就是不一樣啊,效率特別高啊。”

“蘇隊長您見笑了,咱這不是退居二線後發揮發揮餘熱嘛,老實說在這窮鄉僻壤的西潭村裏當所長閑的腦瓜子上都快長出草來了,但話又說回來,我也不想看到發生命案,而且一搞就是這麼大的案子,唉。”魯所長搖著頭歎了口氣。

“人頭既然不屬於西潭村的那就奇怪了,難道是有人在別處殺人分屍後路過西潭村把人頭丟到廁所裏?”劉睿東摸著下巴嘀咕道。

“這個可能性還是存在的。”蘇錦說。

“村裏沒有監控比較麻煩,我一會叫人查查那條唯一通到村裏的公路監控,找找有沒有可疑人員和車輛。”魯所長說。

“查晚上的道路監控,尤其是昨天晚上,人頭沒有任何包裹,哪怕被糞便遮掩了在白天也應該不難發現,所以是昨天晚上的可能性最大。”蘇錦皺眉說。

“該去見見那個釣衛生巾的男孩了。”侯文峰說。

魯所長帶著大家去拘留室,秦嵐這時紅著臉跑回來了,手上還拿著紙巾在擦拭水漬,劉睿東和蔣舟望著她想笑又給忍住了,秦嵐惡狠狠的白了兩人一眼就跟上大部隊往拘留室去了。

拘留室門口站著一個愁眉苦臉的男人,男人黑瘦,衣衫破舊髒兮兮的,發黃的右手上夾著根香煙,香煙很劣質,那煙味相當嗆人。

“這是那孩子的爹李鐵錘,那孩子叫李富強,小名栓娃,聽村裏人說栓娃七八歲的時候就死了娘,李鐵錘家徒四壁靠種地為生,也沒能力再娶了。”魯所長介紹說。

李鐵錘見魯所長來了,抹著眼淚就迎了上來哽咽訴苦,魯所長安慰了半天說隻是協助調查李鐵錘才歇了。

重案組隊員見到了栓娃,栓娃就是一個老老實實的孩子,滿臉的稚嫩,看到穿警服的魯所長還有些膽怯。

魯所長又是安慰他不要害怕,隻是叫他幫助破案後才開始了一問一答。

“村派出所的所長不好當啊。”秦嵐跟劉睿東耳語了句。

魯所長問完後大家才知道了栓娃為什麼三更半夜去公廁釣衛生巾了,這是性啟蒙教育的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