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望鄉西潭村的村頭公廁糞坑發現一顆人頭的消息驚動了村長和村支書,村派出所的民警很快也趕到了現場,民警找來了一個農民,農民用施肥的尿勺把人頭給撈了上來,接著他把尿勺直接給扔了,跑了,那顆人頭太嚇人。

人頭呈尿黃色,長發和著稀屎粘滿了整顆人頭,雙眼被剜露著黑漆漆的空洞,蒼蠅幼蟲在空洞裏的腐敗組織上蠕動,看一眼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誰也沒有勇氣去把頭發撩撥開去辨認樣貌,隻能從長發辨認出是個女人,一個民警忍不住嘔了起來,圍觀村民無不掩著口鼻,可又好奇心重踮腳翹首觀望。

村長盯著人頭仔細看了一會,回過頭臉色難看的說:“村裏沒人報失蹤,而且村裏的人我都認識,這個女人不像是我們村裏的人。”

村支書說:“事態嚴重,我建議趕緊上報。”

派出所民警說:“這種刑事案我們處理不了,得找縣裏。”

於是村裏彙報給了鄉裏,鄉裏彙報給了縣裏,縣裏公安局了解情況後派來了人,他們在現場看了看這顆人頭的情況,覺得事態相當嚴重,於是又彙報給了市裏請求市裏幫助,重案組接手了這個案子,很快開著警車就趕往西潭村。

“糞坑人頭案?那豈不是要跟屎打交道了?”在車上秦嵐皺起了眉頭,她仿佛已經聞到了那股惡心的臭味。

“糞坑拋人頭的案子並不新鮮,2007年福建惠安瓜田糞坑人頭案,2009年安徽含山教堂糞坑人頭案,2011年江蘇漣水自家糞坑雙頭案,幾乎每年都有相同的案子,這種人頭拋糞坑案通常都帶有對死者的泄憤和侮辱,凶手基本都認識死者,是熟人所為,情殺、仇殺的可能性最大,這案子關鍵點在死者為什麼被剜掉了雙眼,隻要搞清楚這個情況,案子基本就破了一半。”副駕駛上的侯文峰沉聲道。

“教授,這都還沒到現場就開始分析了啊。”蔣舟道。

“但願不要太棘手,這兩天好累,上次蘑菇殺手的案子折騰了我們幾天幾夜沒合眼,覺都還沒補回來呢。”侯文峰籲了口氣就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老大,下次能不能安排小舟坐另一輛車?”劉睿東不自然道。

“怎麼了?”蘇錦把著方向盤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

“左邊是小嵐我又不能擠她,免得說我占她便宜,右邊是這大塊頭又擠不動他,換到旁邊也不合適,每次夾在中間很幸苦啊。”劉睿東痛苦不堪的說。

“哈哈,以後讓小舟坐我的位置吧。”侯文峰笑道。

蔣舟不屑的笑了下,秦嵐狠狠在劉睿東的手臂上擰了一把,大家都笑了。

村長和村支書以及縣裏的刑警在村口迎接了重案組,重案組隊員也沒有囉嗦,直接要求去現場,並在路上聽取了縣裏法醫的彙報。

縣裏警隊的法醫很年輕,大概隻有二十五歲的樣子,他說:“那顆人頭屬於女性,年紀大概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誤差可能有點大,但目前的情況隻能從牙齒磨損判斷,死亡時間不好判斷,因為她臉部皮膚組織有被冰凍過的跡象,人頭脖子切口斷麵不平整,應該是類似鋸子一樣的東西切下來的,雙眼是活著的時候被剜,不是致死原因,而脖子上的切口則是死後造成的,我覺得致命傷應該在身體上。”

“殘忍!”劉睿東皺眉道。

“有沒有找到屍身?”蘇錦問。

“我們縣派過來的警察在附近都找過了,沒有發現死者的其他部位。”年輕法醫搖頭道。

“是誰發現人頭的呢?”侯文峰追問道。

“是一個三更半夜在廁所釣衛生巾的小孩,十五六歲的樣子。”此時縣警隊的一個警察苦笑道。

“廁所釣衛生巾?!”秦嵐詫異道。

“是的,我們懷疑他跟案子有關,把他關在村派出所裏了。”縣警隊的警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