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 / 3)

隔間的門被推開,歐陽蘭見臥塌上有人,大大送了一口氣。

這一周來,她為了找到我大費苦心,很多時候即使我站在她身旁,她也會左右顧盼……讓我不得不乖乖呆在隔間,等她來尋我還容易一些。

雖然有些時候,我也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去定魂。

“小妹,這是本月的賬本,您給核查一下。”在蘇毓的要求下,他們也不叫我“蘇小姐”,直接叫“小妹”,叫得我汗毛豎起,心虛不已。

“擱在桌上吧。”

“好。”歐陽蘭將賬本放在桌上。

“近日來,患者多嗎?有沒有什麼疑難雜症?”若有的話,我倒可以去問問蘇毓怎麼開方,反正一盞茶功夫也不用。

歐陽蘭凝神聽我的話,就怕她像前幾次那樣出醜,聽了半天,還聽不清我在講啥,“沒有,這幾日我和爹爹都是看蘇大夫留下的以前的方子,受益很多。”

想當年你蘇大夫也是看你爹爹的藥方來學習的,五年風水輪流轉。

“蘇大夫真是醫術奇才,”說起她的偶像,自然她是滔滔不絕,“前幾年郭公子的病總是反複起伏,蘇大夫一開方,就將病情控製住了。”

我也點頭,那時我在,這是一戰成名,在坊間流傳了幾年。

“這次蘇大夫出發去京師前大膽改了藥方,我和爹爹還怕換了藥,萬一有個岔子,我們也不知如何醫治。沒想到幾劑藥下來,居然就把郭公子的病給根除了。”歐陽蘭笑得更歡,“我和爹爹研究過這方子,真是難得的好藥方,以後對這種類似的病,就不用再束手無措了。”

“郭公子的病以前一直沒根治?”

我以為郭府尹老請蘇毓過府,都是去閑聊家常的。

“是啊,今個早上郭府尹派人來回春堂,說是府尹大人想為回春堂題字酬謝,卻不知題什麼字好。”她想了幾個問我,“仁心仁術,你看成不成?”

仁心?真是莫大諷刺。

“還是妙手回春吧。”

“聽你的。”她退出去,關上了門。

蘇毓當然不會突然開竅寫出方子根治郭公子,隻怕是他幾年前就早留了心眼,拖著這孩子的病直到目的達成。

而他這一番謀算,又是從何時就開始了?是從我教他從商之道開始,還是從《本草綱目》開始,抑或是在那個慌亂逃亡的晚上,在皎皎月光之下,就已經深種在心底,等著終有一天能發芽結果。

午後烈陽高懸,我卻是一如往昔的體溫冰冷。

紅衣厲鬼

上京師的路很漫長,晚上又是通鋪,因此我甚少能和蘇毓談上幾句話,也沒問過他關於郭公子的事,想必問了,他也是直言不諱,不帶一點心虛,我倒也省去這工夫了。

路上變成單一的趕路、住宿後,蘇毓又不安生了,一到落腳的地方他就在城鎮中徘徊,給倒在路邊的乞丐看診,黑燈瞎火中打開火折子寫藥方。

蘇毓寫上最後一筆後,遞給那病患旁邊的乞丐,囑咐他們,“若真想救他的命,就籌錢買這藥,隻要藥是真的,我蘇毓保證兩帖便藥到病除。”

“你這是義診?”許大夫,也是隨行的名醫之一,好奇地跟了他一段路後問他。

蘇毓回頭看了看這四十開外的老中醫,“是啊,以前在鳳陽習慣了,幾天不義診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我聽了,就覺奇了怪了,他不是對病患隻有對螻蟻的憐憫,那又何必在趕路中還要義診?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哦,以前你就義診?何時開始的?”許大夫那雙眼打量著蘇毓,估計覺得這毛頭小子,年歲沒多大,以前的義診,能在多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