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就好像突然間凝滯了一樣,沈叢歡低著頭,心裏的想法一個接著一個竄出來,卻又被她一個個的否決了。
岑遇年的精明,她看在眼裏,不是隨便什麼借口都可以敷衍過去的。
突然,她腦海裏靈光一閃而過,迅速的捕捉到了一個重點——岑遇年是怎麼知道這首童謠的?
是沈佳寧!
肯定是沈佳寧無意間在哼唱的時候,被岑遇年給聽到了,所以,她哼出了這首童謠,岑遇年才會起疑,畢竟,她和沈佳寧的關係實在是稱不上好。
她伸出雙手,將岑遇年推開了。
“是沈秘書!那天我去你們公司送衣服,聽到沈秘書哼這首童謠,覺得很好聽就學了一點兒。”
岑遇年站直了身體,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的沈叢歡那顆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就在她以為岑遇年沒有這麼容易放過她的時候,岑遇年轉身往外麵走去。
沈叢歡坐在床上,一個勁兒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剛才那一瞬間,岑遇年的雙眼跟她的雙眼中間的距離不超過10厘米,天知道她有多麼努力的控製自己,這才忍住沒有眨眼睛。
不過好在是有驚無險。
岑遇年回辦公室的時候,沈佳寧一眼就發現了,男人身上的襯衣,還是昨天晚上那一套,這個發現讓她的心裏頭頓時敲響了警鍾。
自打沈寒走了後門將她塞進了公司之後,她就格外注意岑遇年的一些生活小細節。
岑遇年有輕微的潔癖,且作息時間良好,而此刻他竟然穿著昨天的襯衣,所以,由此可以斷定,岑遇年昨天晚上沒有回家——他和陌生女人在酒店過得夜!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麵的人陡然停下了步子,對跟在身後的金辰吩咐:“去幫我在樓下的服裝店拿一套新的衣服過來。”
金辰連忙道:“舒小姐送過來的衣服裏正好有襯衣,在我的辦公室裏麵,我這就去拿。”
岑遇年點點頭,往自己的辦公室裏走去,沈佳寧正欲回去,卻聽到前麵的人又道:“沈秘書!跟我進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假傳聖旨”的沈佳寧,頓時心虛了起來。
她掐了掐手心,強迫自己鎮定一點兒,尾隨岑遇年進了辦公室。
“不知道二少有什麼話想問我?”
她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可是沒想到,卻被岑遇年一眼就看透了,“別緊張,我隻是想讓你唱一首童謠給我聽一下。”
“童謠?”
“對,你姐姐平時喜歡哼的童謠。”
沈佳寧頓時有些雲裏霧裏,沈叢歡喜歡哼的童謠?她就沒停過沈叢歡哼過什麼歌,更不要說是童謠了。
可是,被那樣一雙眼睛注視著,她沒辦法說自己不會,思忖了片刻之後,她緩緩地哼起了不知名的童謠。
沈佳寧才一開口,岑遇年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出聲打斷了:“不對!不是這一首。”
沈佳寧停了下來,“不是這一首是哪一首?”
岑遇年沉默了片刻,輕輕地哼了起來,那熟悉的音調,讓沈佳寧為之一振,“我知道了這是奶奶教給我和姐姐的,姐姐過世了之後,就隻剩下我一個人會這首童謠了,二少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