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M國已經是半夜,我帶著畫去了機場附近的酒店住下。

剛把沒電的手機充上電,就看到了幾個未接和十幾條消息,都是陸青的。

我有些忐忑的打過去電話,想著怎麼平息他的怒意。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果然電話那頭是我沒聽過的嘶啞又帶些隱忍的聲音,“蘇蘇,你在哪。”

想來他已經是十分壓抑自己的心情了。

七八個小時的斷聯讓他有些煩躁。

陸青一向沉穩,能讓他如此著急的事情並不多。

我甜甜的回應,想要安撫住他,“對不起嘛,剛剛在飛機上,手機又沒電了,剛到酒店給手機充上電就給你回電話了。”

陸青依然還是那句話,“你在哪?”

我不告訴陸青這件事是有許多顧慮的,怕他不讓我做這些,怕他不顧一切跑過來陪我,也怕事情沒辦成兩個人失落。

還是等辦成了給他個驚喜比較好。

“我現在在國外,但是我很安全,你不要擔心。”

陸青壓低了聲音,“蘇蘇,還是不能告訴我嗎?”

我心裏算了算,說:“最多一周我就回去了,再等等我好嗎,回去我一定跟你說清楚。”

陸青默了默,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蘇蘇,是不是我說要跟你訂婚嚇到你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沒關係的,你先回來好不好,等你願意了我們再談。”

我扶額,搞半天他竟然以為我是逃婚了。

我認真地跟他說:“陸青,我跟你說過我願意嫁給你,我出國就是在解決這件事情。”

“這件事交給我就好,這是我該擔心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因此煩憂。”

“陸青,我也想為我們的事做些什麼。”

陸青沒有再說話,似乎是被我說服了。

我再次柔聲地說道:“我不想因為我們的事情放棄你的原則,我知道你很珍愛南山,不願意將它並入陸氏集團。我也恰好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陸青一路走來有多麼的不容易,也許從來沒有人為他分擔過什麼,他也不習慣還可以將自己的事情交給別人。

但是我希望他能夠試著相信我,畢竟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是要相互分擔,相互協作的,而不是某一個人一味地付出。

聽著陸青的情緒緩和了些,我又與他聊了些別的,囑咐他照顧好自己。

陸青的話很少,大多數時間都是我在說,他在聽。

但是偶爾會給我一些回應,說一些他的看法,讓人不至於覺得無趣。

無趣?

我突然想起常柏那張臉。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無趣。

第二天我給陸爺爺去了電話,讓他安排與布朗見麵,陸爺爺很意外我的進展。

“你確定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嗎,我可以幫你約,可是若是惹了他的不快,陸氏也要承擔責任。”

“陸爺爺,您放心好了。”

雖然上一世我知道K國企業是憑這幅畫獲得了布朗的好感,但是我如今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是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了,我不能容許自己產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