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顧雲帆打的歪倒在一邊,卻握著手中的鉛筆不肯鬆開,此刻它就是我唯一獲救的希望。

我依然大聲地喊著“殺人啦!救命!”,試圖爬到床上逃到床的另一邊,顧雲帆抓住我的頭發將我硬扯了回去。

他左手捂著脖子,右手掐著我的脖子頂在牆上,整個人坐在我的腿上緊箍著我,讓我絲毫動彈不得。

我右手再次拿鉛筆往他頭上紮,卻輕易地被他用左手打下去。

他掐著我脖子的右手越來越用力,我感覺自己的大腦越來越混沌,在缺氧的情況下漸漸缺失清醒,死亡的恐懼再次襲來。

如果說上一世的死隻是一瞬間,這一世卻仿佛幾十年那麼長。

“砰砰砰。”

門口處傳來敲門聲,同時有人喊著:“有人嗎,裏麵沒事吧。”

顧雲帆被敲門聲打斷,右手鬆了鬆,我用最後的力氣大喊了一聲“救命”!

外麵的人顯然聽到了我的聲音,開始大聲地砸著門。

顧雲帆頓時慌了神,從我身上站起來,左手依然捂著脖子,往門口去。

他打開門不顧外麵服務生的阻攔,撞開人跑了出去。

我雙手依然緊握著救我一命的鉛筆,點點血跡從筆尖落在地上,我將筆尖衝外護住自己,仿佛這樣我就是安全的。

那個服務生沒有去追顧雲帆,進來想查看我的情況,看見滿屋橫濺的血跡和坐在地上顫抖的我,舉起手邊的對講機叫人。

我警惕地看著那人,害怕他是第二個顧雲帆。

那服務生似乎想要靠近我,小聲對我說:“小姐,已經沒事了,我幫你叫了救護車,把鉛筆放下吧。”

我挺了挺鉛筆,不讓他靠近我,“別過來!”

服務生停下了腳步,“好,我不過來,你別傷害到自己。”

又是跟顧雲帆同樣的話,他們都是想傷害我的壞人,卻說著冠冕堂皇的假話。

我大聲地叫了出來,“不要過來!陸青!我要陸青!”

對,陸青,我要陸青,隻要他是真的對我好,他不會像別人一樣傷害我,我需要他。

不知過了多久,屋裏進來了服務生、警察、醫生,他們穿著製服,在房間裏不知道說著些什麼,說的我的頭更加疼了。

我還是不敢放下鉛筆,萬一他們隻是想騙我,然後再來攻擊我,我就完了。

我握著鉛筆威脅他們,“你們都出去,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

他們見我這副樣子都退了出去,是了,這鉛筆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你看,現在他們都不敢接近我。

我覺得自己無比清醒,整根弦都繃緊,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陸青,他怎麼還沒來,再不來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終於看到陸青跑了過來,門口的警察攔著了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敢攔陸青?

我大聲喊著:“陸青!救我!他們都想殺我,救救我!”

陸青終於衝破了敵人的防線,往我這邊過來。

我終於可以放下鉛筆,不用再保護自己了,因為他一定可以保護我。

我發現自己的雙手因為長時間用力保持一個動作而顫抖,胳膊更是疼的抬不起來。

陸青跪在我的麵前將我抱在懷裏,“蘇蘇,沒事了,我來了。”

我在確認陸青抱著我的時候終於哭了出來,“陸青,是顧雲帆,顧雲帆他要殺了我,他們都想殺了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想再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