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 2)

“春天的原野裏,你一個人正走著,對麵走來一隻可愛的小熊……”

隔壁桌的女孩子圍著花花綠綠留言貼,正嘰嘰喳喳的品頭論足,嘲諷著這年頭的愛戀居然還捏老掉牙的名著梗。

白慈站在前台等他的兩杯美式,聽到這,不由側首,默默的看著那幾個小姑娘笑了。

帝都的秋,疏朗開闊,每到這個時刻總有大批年輕麵孔湧入C大,一張張臉,熱切、疏狂又躍躍欲試。那群小姑娘大概是新生,熱熱鬧鬧的點評了一番,回頭瞧見白慈,忽然莫名的,牽衣挽袖,三三兩兩的靜了下來。

白慈溫和,看著她們彎了下嘴角。

白慈今年二十有九,大約是在高校教書的緣故,三十郎當的人了也不見分毫中年男人的油膩感,一件白襯衫配卡其褲,高瘦清爽的行走在校園裏,引得無數青年男女頻頻回顧。有人生來得天獨厚,尋常皮相也氣質非凡,單那份穩穩潤潤的書卷氣,自有叫人心生親近又不敢貿然打擾的魔力。

“白老師,您的美式。”

白慈伸手接過,一雙手幹幹淨淨毫無飾物,唯有中指指節微微突出,是常年握筆留下的。

他朝著店員點頭致意,道,“辛苦”。

此時不是早晚高峰,路況尚可,車載音樂是新海誠電影配樂《one more time,one more chance》,白慈等著第四個紅燈,神態安然的在方向盤上敲打著節拍。

藺懷安昨天發來短信說是今夜的飛機,白慈沒回複,雖說是這麼不冷不熱的晾著,但到底今天一天都在尋思著要做兩道菜。

白慈這人多少年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一是懶怠做,二是有人慣,平日裏興起做的最多的是甜點,芝士蛋糕馬卡龍都是掛牌糕點師水準,隻是頻次完全看心情。

今天心情不錯,他打算做道醋魚。

學校裏都傳言白慈老師有一位同性|愛人,年長他五歲,出手大方寬容體貼,兩人在一起已七八年之久。

關係好的同事曾向他求證,白慈大多隻是笑笑並不否認。

白慈到家先是給家裏的花花草草澆了澆水,趁著太陽未落挪了挪盆。這些花大多是房主藺懷安買來的,裏麵有各色品種。藺懷安喜歡買花,卻不管養,時刻碎念著白慈常照看它們。

要命的是,家裏的電視牆頂棚吊著五六株藤蘿,洋洋灑灑,自由生長,白慈不看電視,但是每次看它們都要下意識的揉一揉自己的頸椎。

草魚是清理過的,做起來方便,白慈手腳麻利的在七點前鼓搗出四菜一湯。此時華燈初上,二十樓的高層看下去的帝都靡麗而嫵媚,白慈對著廚房玻璃,挨個下了筷,嚐畢,輕輕一笑:嗯,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