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注的暴雨傾灑而下,漆黑一片,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淹沒。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一個矜貴而冷漠的男人正雙膝跪地,他的雙手不斷地挖掘著泥濘不堪的土地,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一旁,身穿黑色衣服的助理撐著一把雨傘,滿臉不忍心地開口勸說:
"家主,顧小姐已經過世了,請您節哀......"
然而,男人對助理的話語充耳不聞,他繼續瘋狂地挖掘著,嘴裏喃喃自語道:
"滾!滾開!晚晚不會死的,她那麼恨我,她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死去?
絕對不可能!"
伴隨著一聲聲淒厲的呼喊,男人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他不停地呼喚著顧晚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每一次的呼喊都充滿了無盡的哀傷和絕望。
那悲痛欲絕的聲音,讓任何人聽到都會為之動容。
此時此刻,已死亡但心存不甘的顧晚的靈魂,默默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望著墨臨淵如此痛苦的模樣,她感到自己的心如刀絞般疼痛,幾乎無法呼吸。
“阿淵,不要這樣。”
可惜墨臨淵聽不到。
顧晚死了,直到死的時候才知道,墨臨淵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是她顧晚。
她突然想起墨臨淵麵對她無數次的解釋:“晚晚,我沒有別人就隻有你,你為什麼就不能信我一次。”
“晚晚,你就這麼相信他嘛?”
“晚晚,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看看我。”
一次又一次的辱罵,
一次又一次的絕望。
顧晚感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個大蠢貨。
明明隻要她信一次,好好談談就有不一樣的結果。
但她就是不聽解釋。
現在死了,又能如何呢?
看著墨臨淵抱著他殘破不堪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回家,然後小心翼翼的清洗著。
“我的晚晚最愛漂亮了,也隻有睡著的時候最乖了。”
“來世我做你的小乖寶好不好。”
盡管墨臨淵聽不到,但顧晚還是盡力的回應著。
“這件紅色禮服本來是你生日那年想給跟你穿上求婚的,但是你穿了別人的禮服。
那一刻我就知道沒辦法帶走你了。”
“對不起阿淵。”
“我會給晚晚報仇的,晚晚不會建議我把他們碎屍萬段的對吧!”
“不建議的,要保護好自己呀阿淵。”
墨臨淵將顧晚的遺體放入棺木中,葬在了她喜歡茉莉花園。他身穿上昂貴的黑色西服,站在墓前宛如一尊雕塑。
“晚晚,你等著我,我很快就來找你。”
墨臨淵俯身摸著黑白照片上的臉頰,輕聲說道。
……
“這是哪裏?”
顧晚看著周圍是推她下去的天台。
“說說吧,為什麼要傷害我的晚晚?!”充滿質問與憤怒的聲音傳來,顧晚循聲望去,隻見墨臨淵麵色陰沉至極地站在那裏,手中緊握著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刀,而刀尖此刻正緊緊抵住一名女子的咽喉要害之處!
那名女子正是之前對顧晚惡語相向的渣女蘇寧夏。
此時的她早已嚇得臉色慘白如紙、渾身瑟瑟發抖,麵對眼前如同殺神一般冷酷無情的墨臨淵根本不敢有絲毫反抗之意。
“墨少......墨......真的不關我的事啊!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做的,他說......他知道您喜歡顧晚,所以就讓我處處找機會在她麵前詆毀您,說您有嚴重的暴力傾向,甚至還編造出您殺害親生父母這種荒謬絕倫的謊話來......他還說......說您簡直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蘇寧夏一邊驚恐萬狀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刀刃,一邊結結巴巴地將實情全盤托出。
眼看著墨臨淵握刀的手緩緩從自己脖頸處移開,蘇寧夏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身體仍因過度緊張害怕而不停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