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頌心說不出話來。
其實邵瑜說的這些她都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從來沒有相信過嚴森,或者說,她從來沒有選擇過相信嚴森。
所以在她眼裏,嚴森一直就是不近人情的,一直就是冷酷無情的。
邵瑜搖搖頭,眼底湧上一抹心疼,“別的不說,你們分開的這些時間,你能想象到他是怎麼過來的嗎?”
“他……”
“他除了工作,就是陪孩子,家裏是請了好幾個育兒嫂,可是呢,除了給孩子做做飯,根本沒用,有關孩子的大事小事都是他親力親為,說出來怕你不信,他給你們兒子換尿褲動作麻溜到逆天了。”
“你們兒子”四個字,讓嚴頌心頗有一種親密又曖昧的感動。
聽著邵瑜的描述,嚴頌心腦補了同樣的畫麵,但是無論怎麼努力,也沒法把這畫麵和嚴森建立起聯係。
“我還說他呢,他可以給森海開個新業務了,就是培訓育兒嫂。”邵瑜說著,一揮手,把對嚴森的嗤之以鼻表現得淋漓盡致。
“你替他考慮的真多。”
“嚴森魔怔了,為了孩子,說是工作,他那辦公室你應該也見過了吧?還專門弄了一塊孩子的遊樂區,在這樣的環境裏,你覺得他能好好工作?都是等孩子睡著了,他才看文件開會……森海的員工都叫苦不迭。”
不得不承認,幾年的時間裏,嚴頌心一直在記恨嚴森不讓她見孩子,卻從沒想過嚴森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可他不讓我見孩子。”語氣冷淡。
邵瑜忽然就笑了,“我說什麼來著,我就知道你會為這個事怪他,可是你想過沒?當時是你要把孩子打掉的,嚴森自然認為你不會想要這個孩子,就算孩子長大了,在沒有確信你對孩子百分之百的愛之前,他怎麼敢……”
“可是我是孩子的媽媽!”嚴頌心有些激動。
沒錯,當初想打掉孩子,完全是出於中間還有個秦思思,可是後來嚴森逼她安胎生子開始,隨著孩子一天天在自己身體裏長大,嚴頌心早就知道了孩子對她的重要性。
那時候她就想過,就算等她生下孩子之後,嚴森要一直把她關在那棟別墅裏,她也可以接受,隻要讓她和孩子在一起,讓她能陪著自己的孩子長大。
可惜沒有。
嚴森並沒有這麼做。
而是用了一種更極端的方式,讓她連做母親的資格都沒有了。
要說能輕易原諒,大概也是為了孩子。
邵瑜苦笑,“我知道他方法極端,我也反對的,但是能怎麼辦呢?嚴森是一個受過傷害的人,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騙了,這傷口,好不容易在遇到你之後漸漸愈合了,可是沒想到你又擺了他一道。”
嚴頌心沒有說話。
沒錯,她最初接近嚴森的時候,目的一點都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