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嚴頌心想解釋。
“你什麼都不用說,也不必解釋,你真的以為委屈的隻有你一個人嗎?如果嚴森什麼都不知道也罷,但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邵瑜身子向後靠了靠,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什麼都知道。”
這句話對嚴頌心來說,意味深長。
“他什麼都知道?”她轉身麵向著邵瑜,有些不想相信。
邵瑜露出一個痞笑,“很意外嗎?他可是嚴森。”
“不是我告訴他他才知道的嗎?”嚴頌心並不是真的質疑,反而更像是給自己強化,強化一個本來就不真實的“事實”。
邵瑜冷笑,“想什麼呢?嚴森想知道的事情還會需要你來說明?如果真是如此,也不過就是他希望從你口中得到答案罷了。”
“那他……”嚴頌心隻覺得心口悶悶的,讓她說不出話來。
“你替你朋友教訓渣男什麼的,這種聽起來匪夷所思的理由,嚴森一早就知道了。隻不過……”邵瑜話說了一半,沒有繼續說完。
嚴頌心還想追問,可是一抬頭,看到了周父周母。
周母手裏拎著一隻保溫桶。
嚴頌心站起身,“您來了。”
周母表情微凜,唇角掛著笑容,卻明顯冰冷僵硬,“是,想著早點過來,給你帶了早餐,你也能早點休息。”
說著,周母把手裏的保溫桶拎在麵前,展示一般地給嚴頌心看。
“給你熬了湯。”周母說完,視線掃過還坐在一旁的邵瑜,“不過……”掠過兩人手裏還沒來得及扔掉的食品包裝袋,“看樣子你們已經吃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著重說了“你們”兩個字,話音落下,再看邵瑜的時候,目光冷得像是能把人凍住。
邵瑜絲毫不懷疑,如果條件允許,周母能把他就地正法。
嗯,沒錯,就是他殺了她滿門的那種恨意。
一直站在後麵的周父這時候往前走了一步,卻絲毫無視自己的準兒媳,更是完全沒有看到邵瑜一般,在周母耳邊輕聲說,“不要為不知所謂的人浪費時間了,還是趕緊先去看兒子吧。”
作為這裏的醫生,也作為在ICU門口守了周知垚一夜的人,邵瑜非常有發言權地刷了一遍存在感,“趕緊也沒用,不到探視時間,你們進不去,也不會見到周知垚的。”
周父本來已經轉身要走了,聽到邵瑜的話他停下來,麵色如灰,“邵先生,你是不是幹涉得過多了?”
邵瑜無所謂地努努嘴,也懶得和周父多說,便看一眼嚴頌心,“我先回去了。”
腳步還未邁開,手機響了。
不止是邵瑜的,周父的電話也在同一時刻響起來。
兩個男人分別轉身接電話,周母卻不肯放過嚴頌心,“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嚴頌心有一種自己罪大惡極的錯覺。
幸好隻是錯覺。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果然,不等她說話,周母便迫不及待地繼續責備,“你已經是隻要的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和別的男人走那麼近,我一直以為你會是一個踏實過日子的女人,所以當老錢跟我們介紹你的時候,我並沒有反對,就算知道你那些不幹不淨的過往我們也沒嫌棄你,隻是沒想到你這麼不懂得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