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薄言坐在地上思索著「女人變臉這麼快?」時,簪華玉鞋底的機關已經將地上銀針收回了。
牡丹樓規矩第三條:不能拋下自己的武器。
簪華玉的武器是銀針。
大大小小,粗粗細細的銀針是她在牡丹樓裏立足的武器。
簪華玉舒了口氣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鄒薄言淡淡言:
“鄒世子莫怪我招待不周,這麼多年敢在牡丹樓裏打架的人不在少數,可他們的下場…我想鄒世子你都有所耳聞。”
鄒薄言一條腿盤坐在地上,另一條腿屈膝踏地,手放在膝蓋上處,靜默地看著簪華玉離開。
鄒薄言在牡丹樓待了一晚。
一大早鄒玨就帶著管家來接人了。
此時。鄒薄言還在睡夢中。
白子規正被簪華玉罰抹桌子,他看著桌子上,還沒吃完的飯菜和喝剩下的茶水,不禁歎氣:
“還真是人走茶涼,世態炎涼。”
話剛說完就看見了謙言。
謙言也看見了正在抹桌子的他。
兩人對視,互相都愣了。
謙言看著白子規小麥色的臉,有些深邃的五官,刀削般的下顎線,擼起袖子時露出的薄肌,心裏不由升起異樣的感覺。
白子規看著謙言白皙的皮膚,五官端正,給人一種柔和的美感。
和自己相比……
「嗯……比不了一點。」
他想著:
「這鄒府的飯不管飽嗎?怎麼吃出來個竹竿子?」
鄒玨今天特意起個大早,自己家的兒子到底還是心疼的。
簪華玉打著哈欠,領著鄒玨來到鄒薄言的房間門口。
“侯爺您是有所不知啊,您家兒子可把我這牡丹樓的生意搞毀了,您說我怎麼在這京城立足啊,嗚嗚嗚嗚……”
說完,簪娘狠掐自己一把,疼的淚水和沒睡醒的淚水一起流了下來,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鄒玨對這招見慣不驚,撇撇嘴說:
“好了,你們牡丹樓哪次訛人不是這樣的?說吧,要多少。”
簪華玉頓了頓,瞬間笑眯眯起來:“王爺爽快~”
隨後伸出五根手指道:
“五千兩。”
聞言鄒玨轉身就要走,眯了眯眼道:
“我把兒子賣給你們了。”
此時,躺在床上裝睡偷聽的鄒薄言嚇了一跳。
想到昨天晚上的簪華玉,他在心裏瘋狂拒絕。
鞋襪都來不及穿好,立馬下床,推門喊:
“爹!你等等。”
鄒玨轉身,看到鄒薄言笑道:
“哈哈,看我們京城的小世子爺出來嚕,世子爺花五千兩睡的一晚,可還香啊?”
鄒玨心裏是愛兒子的,他也知道自己家孩子的本性。
雖然嘴上說的是要把鄒薄言賣給牡丹樓,可實際不然,鄒玨正盤算著怎麼一把火燒了這破樓。
不得不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鄒薄言聽完父親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對簪華玉說:
“簪娘,這牡丹樓我如果放一把火燒了,再去聖上麵前‘敘述’一番,你說聖上管?還是不管。”
簪華玉被氣到,瞪眼拍桌道:
“你敢?!”
鄒薄言也不認輸:
“奸商,你看我敢不敢!”
鄒玨看著兩人劍拔弩張,讚賞的看了眼兒子,出聲道:
“簪華玉,我知道你們商人聰敏,這樣吧。三千兩,如何?”
簪華玉看著畢竟是貴族,自己這勢力也拿他們沒辦法,不服氣的應了。
送走鄒玨和鄒薄言後,心裏不如意。
「哼,侯爺府不好宰割,那尚書府可就遭老罪咯,既然如此,不如尚書府大人就把世子爺欠下的兩千兩銀子一並還了吧。」
簪華玉琢磨著喊來白子規:
“走,帶上人,去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