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之瞥一眼身旁的江采采心想:
「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蠢。」
得出結論後大踏步往前走,徒留江采采在原地不動。
此時江采采思緒飄忽到自己10歲那年:
「鄒王府和將軍府兩家是世交。
江勝和鄒玨又是好友,我和鄒薄言年齡相仿,他比我大幾個月。
順理成章,兩人便在皇家辦理的學堂一起上下學。
後來鄒薄言的父親鄒玨不知為何沒再讓兒子去學堂,甚至不惜花費人力物力請老師在家教授。
沒了鄒薄言這個伴後,那些嬌生慣養的公主皇子也不親近我,每天隻能一個人上下學。
我不喜歡這樣的日子,於是求父母讓我去學武功,母親不答應,但父親很支持我。
我看父親平時對哥哥江楓嚴厲沒想到對我要習武格外寬容,他知道我在皇家學堂沒有交際圈,於是說,隻要我找到一個願意和我一起習武的伴就讓我學。
從學堂出來走過栽滿柳樹的石橋,穿過人頭攢動的集市,走到過王府門前。
我上前拜訪,管家看我是江家小姐笑著放我進了門。
很巧的是鄒伯伯不在。
我來到鄒薄言的院子:
“我說你能不能詳細點,這個小爺看不懂啊!”
鄒薄言坐著,一腳踏在椅子上,一手指著書案上的書;另一手扯著一位白衣少年的衣袖,有些急切地說。
少年眉宇如玉一般溫潤,眼神淡淡,看不出心情。
頭發柔順披散在肩頭,但卻是打理過的。
和急躁的鄒薄言對比他如飛雪玉花般安靜純潔。
他穿著白衣藍紋的長袍,看著溫柔,氣場卻清冷。
我頓住心裏情緒波動,是……一見鍾情嗎?
這一眼竟讓我有些不敢踏入這間屋子:
他…是誰?
我站著看見少年不急不躁開口,聲音如泉水般清冷:
“鄒世子,急躁最能暴露弱點,這裏講的是以柔克剛,循序漸進達到自己的目標……”
少年還沒講完,忽地抬頭。
他那雙眼睛有些混濁。
與我對視時我看不清他的心靈,神秘得讓我想驅散雜質,一探究竟。
白衣少年收回眼:
“嗬,鄒世子門口那位是你的客人嗎?”
鄒薄言聽後抬眼望去:
“江采采?你來幹什麼,你放學了嗎?”
我看了眼鄒薄言一旁的少年有些羞澀,聲音也不知不覺變得溫柔:
“嗯,我來看看你。”
鄒薄言眯了眯眼,對身旁之人道:
“有之你先下去吧,學那麼久我想休息會。”
少年點點頭退下去。
鄒薄言看眼我說:
“坐。”
我和他算是朋友,但我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的熱情。
以往的上下學,我們也不經常說話。
因為他老是走很快,與我隔著幾步的距離,除基本的問候外幾乎沒有話可聊,他給我一種距離感。
所以我除了心裏或親友麵前叫他鄒薄言外,平時都叫他鄒世子,但他也不討厭我,有時還會給我糖吃。
我好奇那個白衣少年,便開口問鄒薄言:
“鄒世子,那是你老師嗎?”
鄒薄言撇了撇嘴,道:
“是也不是,他比我大五歲,一副文縐縐樣,學富五車。去年的科舉考第5名,是江南很有名的謀士。我父親花了好大力氣才請來他,和他相處我覺得他既是老師也是兄弟。”
我怕他察覺,哦了一聲,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想到此番來的目的開口說:
“鄒世子想學武嗎,我不喜歡學堂書本,更喜歡去操場練武。”
鄒薄言聞此言好似知道我的心思挑眉對我說:
“哦,不巧,我不想。”
“哈哈哈,沒想到采采想練武?好!不愧是江勝的女兒!有個性。剛好我也準備讓薄言習武,不如你倆一起如何啊?”
我被來人的聲音嚇一跳。
轉頭看去,鄒玨已經進屋:
「額,怎麼有種被長輩偷窺的異樣?」
快速起身行禮道:
“鄒伯伯,您好!”
鄒薄言聞言,不爽皺眉,慢吞吞起身,很敷衍地彎腰行禮道: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