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宴沒有回答,隻是扯著嘴角苦澀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有煙嗎?”
時野無語,從兜裏摸了一支給他。
他將手中的煙點燃,在白色繚繞的煙霧裏淡淡開口:
“他們要我跟阿梨離婚,然後娶時沐雪。”
“所以你答應了?”
裴時宴呆呆看著窗外蒙蒙亮的天空,意味不明。
“我別無他法,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嫁給他人。”
時野不明白,“那姐姐呢,你考慮過她嗎?”
“以後,她會明白的。”
時野隻能無奈朝他歎了一口氣,就出去了。
沈清梨打完電話,心滿意足進了病房。
“要喝水嗎?”她問。
裴時宴眉眼彎彎,撐著手看她,“要,但是我要你喂我。”
沈清梨怔住了一秒,隨後臉頰紅的發燙。
她輕抿了一口水,然後渡到他嘴裏。
他喝完,溫柔撩了撩她的劉海,“很甜。”
沈清梨就那樣被他抱在懷裏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葉舒凡就火急火燎的來到病房。
剛進來,他就看到沈清梨跟裴時宴抱在一起。
葉舒凡一下子老臉騰紅,趕忙拿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然後背過身去。
裴時宴早就醒了,看見葉舒凡不禁輕哂:“跟我這麼久了,什麼時候有點眼力勁?”
葉舒凡不好意思低下頭,沒有說話。
“什麼事,一大早見你這麼急急忙忙的?”
“昨天晚上,蔣文死了。”
裴時宴微微一怔,“我昨晚也沒有打在他要害啊。”
“聽說裴總您打穿了他的脾髒,再加上他本就是腦癌晚期,可能失去了求生的意識,就……”
葉舒凡繼續說:“裴總,咱們還是早點離開緬北,回京都安全點。”
裴時宴思索良久,“幫我們定一張明天回京都的飛機吧!”
“好的。”
原本,他還想賴在緬北,多跟沈清梨在一起一段時間。
可是現在,蔣文死了,想必他背後的那些兄弟,肯定不會放過他。
如果讓沈清梨待在自己身邊,那就將會是把她置於險境中。
比起跟她在一起的朝朝暮暮,他還是更在乎她的安全。
葉舒凡走了以後,他的眉心蹙了又蹙。
等沈清梨醒來的時候,發現病床上的裴時宴早已消失不見。
她忽然就心往下墜了一下,害怕昨晚他在自己耳畔呢喃的樣子都是一場空。
不過,她剛走到病房門口,就撞在裴時宴懷裏。
“要去哪裏?”
看見裴時宴臉的那一瞬間,沈清梨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
“我害怕你不要我了,把我一個人獨自丟在緬北。”
裴時宴看著她這個弱小可憐的樣子,心髒忽然抽抽的疼了一下。
她那麼害怕自己不要他。
要是讓她知道了自己要跟她離婚,會怎麼樣?
裴時宴低下頭,眼眸裏染著淡淡的愧疚。
他往沈清梨臉上抹了抹淚,笑道:“別哭了,都成小花貓了。”
“我剛才出去是幫你買衣服去了,你穿著婚紗不方便。”
說著,他把身後的衣服拿出來展示給她看。
“買不到什麼好看的,隻有這條紮染麻布裙還勉強可以,你試試。”
沈清梨破涕為笑,拿著裙子躲到簾子後麵換。
不一會兒,她就換好衣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