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清梨醒來的時候,看到裴時宴就那樣眼巴巴看著她,久久沒有合眼。
“你還沒睡?”
她小聲吐出幾個字。
裴時宴斂了斂神,在寂靜中吐出幾個字:“這一個月,有沒有想我?”
他的聲音沙沙啞啞,帶著好聽的磁性。
沈清梨抿了抿唇,在被子裏捏著手心,聽到自己的聲音輕輕發了出來。
“想,但是一想到你不會在意我的生死,就很難受。”
裴時宴捧起她的小臉,卻發現她早已淚眼婆娑。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蔣文說你要跟時沐雪訂婚了,很快就會開始新的生活。”
裴時宴淡淡調侃她,“就這麼對你自己沒信心?”
一個月前,她還表現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現在來了一次緬北,說話都喪了不少,就像被秋霜拍打過的茄子那樣,蔫巴巴。
沈清梨垂下眼眸,眼底驟然劃過些許暗淡。
“畢竟她是你的白月光,我知道白月光對男人的衝擊有多大,忘不了,念不掉。”
裴時宴看著她這個委屈巴巴的樣子,輕輕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什麼白月光,你別聽瑾川瞎說。”
沈清梨忽然抬眸望著他,眼睛亮亮的。
“我跟時沐雪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什麼。”
雖然他這麼說,沈清梨還是不敢相信,畢竟他們之間經曆過那麼多,要說沒點什麼的話,騙人的吧!
沈清梨偏過頭,不想看他,“真的嗎?”
裴時宴將她的頭強勢固定住,張嘴吻她,雙手遊離往下。
她被他吻得發懵,身體也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
良久,裴時宴放開了她,“現在信了嗎?”
“那你以前跟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慕瑾川說你為他割腕自殺過?”
裴時宴一拍腦門,“那是我洗完澡踩滑了摔在魚缸上。”
“還有……”
沈清梨還沒有說完,裴時宴就一股腦跟她解釋。
“我跟時沐雪的一切事情,完全是她杜撰出來,讓墨白那小子瞎傳的。”
說完,裴時宴再次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微微用力,就輕而易舉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此時,兩人鼻尖相抵,氣息纏繞著。
“可是那天你在酒吧,我明明清楚的聽到你說你跟我結婚是湊合,你想娶的人是時沐雪。”
裴時宴身上帶著獨特的消毒水味道,還有清冽的古龍香水味。
此時,他深情凝視著沈清梨,“對不起,是我混蛋,不應該跟你那樣說。當時我以為你跟時野那個小屁孩,我真的氣不過,所以就想出這樣的辦法氣你。”
“可是第二天我給你打電話,你身邊分明有時沐雪的聲音,你要怎麼狡辯?”
裴時宴怔了怔,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記得那麼多。
他又仔細回憶起那天早上的場景。
那晚,他喝醉了就跟慕瑾川回家了。
時沐雪想送他,但被他拒絕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跟慕瑾川宿醉還沒醒,時沐雪就買著早餐來了。
當時正跟沈清梨通話,就隨口回了她一句。
想不到她竟然記得。
“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該輪到我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