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毫不停歇。
寧幼笙注視著這座牢籠,也凝視著深淵裏的魔鬼。
籠下貪歡,不過於此。
祁司煜的愛太過瘋狂,也太過強硬,他從未愛過人,一愛就容易弄痛彼此。
分不清是白晝或是黑夜,寧幼笙緊閉著雙眼,疼痛愈演愈烈,但她仍然咬緊了牙關,不肯向他低頭服軟。
“笙笙,怎麼了?”
光線昏暗,身影交疊。
但他依然感覺到了她突如其來的僵硬。
“笙笙,回答我。”
祁司煜有一瞬的慌神,他伸手去夠床邊的台燈。
身下的人臉色慘白,仍然一聲不吭,甚至連眼神都不給一個。
他的眼色焦急,連忙檢查起她的身體。
發現沒什麼問題。
那就隻有可能是......
“笙笙,對不起。”
他停下來,連忙去找醫藥箱。
血跡暈染到了真絲床單上,也弄花了他通紅的眼。
“老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祁司煜指尖顫抖,即便如此,寧幼笙仍然背對著他。
所幸是外傷,擦破了皮,但也讓祁司煜膽戰心驚。
他的老婆是脆弱的,愛人如養花,他卻弄傷了她。
縱使在這方麵她從來不給予回應,他權當來日方長,她總有一天會接受他。
上好藥後,他躺在她的身邊,從身後抱住她。
可懷裏的人看起來毫無生機,他感到後怕。
“祁司煜。”
一聲輕喚讓他心裏一顫。
“我在。”
“你說不會愛人,對嗎?”
時間已經荏苒過去半個月,寧幼笙從未踏出過這座牢籠,她試了許多方法,最後都被祁司煜抓了回來,在床上狠狠給予了懲罰。
她對他素日的體貼和關懷置若罔聞,隻覺得他可怖。
“我不會,但是老婆,你從來都不願意教我。”
這句話帶著幾分怨氣。
這段時間裏她對他冷眼相待,說的話掰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所以他這像控訴的話好像也沒錯。
“我可以教你。”
寧幼笙的話悶悶的,還是被男人聽的一清二楚。
祁司煜眼裏泛著光,在她看不見的視野裏,期待地看向她。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男人的眼裏有幾分扭曲的執念,垂下眼瞼,等她說完。
“你要給我自由。”
此話一出,他放在她腰間的大掌驟然收緊。
“我沒說完,先放開,放開,喘不過氣了。”
寧幼笙急忙拍打他。
“這話是什麼意思?”
又是這樣令人發毛的感覺,涼薄而危險。
“我不會離開你,但是我需要正常的生活。你尊重我,也要尊重我的家人和朋友,我不可能不和他們聯係。”
“這段時間你對我做的事情,我不會透露半個字,但我們要像正常的夫妻,那樣生活。”
“如果你可以做到,我覺得我能開心一點。”
寧幼笙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這是她不知道第幾次勸說麵前的男人,之前都被他漫無邊際的占有欲給淹沒了。
這次剛好受傷,又利用了他看起來不多的愧疚感,放手一搏。
祁司煜沒回答她的話,仿佛在和內心的自己談判。
“那你要教我怎麼愛你,我想好好愛你。”
寧幼笙聽見了回答,覺得不可思議。
奇異不在他答應了自己的條件,而是他腦海裏居然隻想著好好愛她?
“可以嗎?我的好老婆。”
男人冰涼的唇吻上她的脖頸。
“好。”
他這次答應的很輕鬆,讓寧幼笙有點不可置信。
“你反悔怎麼辦?”
“落子無悔。”
祁司煜貪戀地看向她,他死也不可能放她走。
但這次,他希望她開心,這種希望甚至超過了他的占有欲。
如果好好愛她能讓她開心的話,他可以做出讓步。
這些時間,他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讓她感到幸福,但她好像對什麼都很淡。
他是不會怎麼好好愛她,但是老婆願意教他,對他來說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