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不可置信地來人，忍不住紅了眼眶。

“哎喲梁總，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是不是宋舒惹你不高興了？”陳芬臉上堆滿了笑意，“您放心，我這就好好教訓她，小賤蹄子不知輕重的，是不是……”

“我的人，輪得到你來教訓？”梁寄舟黑著臉打斷了陳芬的話。

陳芬愣了愣，聽著梁寄舟這樣子不像是要和宋舒斷了啊，她忍不住嘀咕：“不是說已經斷了嗎？梁總怎麼還要為宋舒出頭？”

梁寄舟聞言，臉色驀地又黑了幾分。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問道：“斷了？”

宋舒抿嘴，沒吭聲。

她和梁寄舟的這段關係，似乎從來都由不得他。

可現在許阮已經回來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留在梁寄舟的身邊。

“宋舒，誰給你的膽子跟我斷了？”梁寄舟冷笑一聲，掐住了宋舒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宋舒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竭力維持著自己的平衡，她強自撐起一個笑容，淡淡地開口說道：“梁總千盼萬盼的阿阮回來了，我難道不應該識趣一點嗎？”

“識趣？”梁寄舟眯著眼睛打量了她片刻，摸著下巴說道，“你這是吃醋了？”

“沒有。”宋舒別過頭去，沒有絲毫猶豫。

誰知這落在梁寄舟眼裏便成了無比肯定的存在。

梁寄舟認定了宋舒是在吃醋。

他原本黑沉沉的臉色驀地好看了許多。

他牽了牽唇角，似是笑了一下，他說：“宋舒，你最好記得自己的身份。”

宋舒的臉色驀地一白。

她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從一開始她不就一直在告誡自己嗎？她對梁寄舟來說不過是個拿錢辦事的工具，如今許阮和他還沒有重修舊好，她怎麼能提早退場？

宋舒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梁寄舟：“我先去看看我姥姥。”

“姥姥？”梁寄舟皺眉，從前似乎從未聽宋舒說起過家裏的事兒。

她不說，他也懶得問。

可這一次不知為什麼，梁寄舟竟忍不住跟在宋舒的身後進了門。

大約是因為梁寄舟在，陳芬這次並沒有阻攔宋舒。

“姥姥。”宋舒進門就直撲到姥姥床前，巨大的氣味一下子衝進她的鼻腔。

她轉頭瞪著陳芬：“舅媽你就是這麼照顧姥姥的？”

陳芬冷哼一聲，一時又拿不準現在梁寄舟的態度，卻到底還是有幾分忌憚。

她沒好氣地翻了白眼說道：“這麼大歲數了，本來就是有味兒，我也沒將她攆出去還不夠嗎？再說了，你自己能拿回來多少錢自己心裏沒點數嗎？以為我們都跟你似的有人養著住在大別墅裏嗎？”

宋舒不願意在姥姥麵前說這些，忍不住就想起身。

誰知梁寄舟卻按了按她的肩膀，輕聲說道：“你好好陪陪姥姥，我來說。”

宋舒愣住，手上卻驀地一暖。

宋舒低頭看向不知道什麼醒過來的姥姥，一下子落下淚來：“姥姥，你都好久沒有見到我啦。”

姥姥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揶揄道：“你終於把懷遠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