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醒過來時，梁寄舟已經離開了。

枕頭邊放著一張黑卡，像是在鼓勵她宴會廳的表現。

宋舒毫不猶豫地將卡塞進了包裏。

門外頓時傳來一聲譏笑。

宋舒一抬頭，就看到一身香奈兒套裝的許阮嫋嫋娜娜地走了進來。

許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和那些女人也沒什麼不一樣，不過是為了寄舟的錢罷了。”

宋舒點點頭，沒有否認。

許阮皺眉：“你承認了？”

宋舒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背包一邊毫不在意地點頭：“這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呢？我不圖錢難道還圖情啊？”

許阮怔怔地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宋舒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終於抬頭看了一眼許阮：“許小姐，梁總這些年一直都在等你。我不過是拿錢辦事，你放心，我和梁總之間……”

宋舒猶豫了片刻，該怎麼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呢？

上下級？金主和金絲雀？

似乎不管是哪一種，都有些不太妥當。

總之，他們不是許阮想的那樣罷了。

宋舒笑了笑：“許小姐如今回來了，我自然是要功成身退的，我知道無論這些年我和梁總之間有什麼還是沒什麼，許小姐看著我在眼前晃悠總是不舒服的。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你最好有。”許阮冷哼，“收拾好了東西就趕緊滾蛋，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宋舒毫無異議，收拾了東西便往外走。

許阮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生怕她會反悔。

宋舒眼瞧著醫院大門近在眼前，忍不住回頭衝著許阮說了一句：“許小姐不必這麼盯著我，有這功夫不如盯著梁總。”

“你！”許阮氣惱，抬手指著宋舒。

宋舒壓根沒有給她反應機會，扭頭鑽進出租車裏揚長而去。

她回到住在城郊的舅舅家時，舅媽正扯著嗓子罵著什麼。

宋舒仔細聽了聽，才聽明白舅媽又是在罵姥姥。

她連忙走了進去，將梁寄舟給她的黑卡遞給了舅媽。

“舅媽，我說過你們要是不能好好照顧姥姥，就別想從我手裏拿走一分錢。”

“小賤人，你以為你翅膀硬了就能使喚起我來了？要不是我，你早不知道死在哪條溝裏了。”舅媽陳芬一把奪過宋舒手裏的卡，一邊還不忘對著她翻了個白眼，“你表哥前陣子談了個女朋友，要套別墅和跑車，你想想辦法。”

“什麼？”宋舒皺眉，“舅媽，我哪來的別墅和跑車，我上哪兒想辦法去？”

“宋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那個梁總很有錢吧？”陳芬掂了掂手上的卡，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圈宋舒，“瞧瞧你這模樣長得，舅媽我要是個男人也得心疼死你。你都做這種勾當了，還怕開口要錢？”

“我……”宋舒深吸一口氣，平靜地看向陳芬，“我和梁寄舟斷了。”

陳芬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什麼？斷了？誰允許你斷的？你瘋了嗎？”

宋舒卻不願意多說什麼，繞過她就想進去看姥姥。

誰知陳芬一把抓住她，巨大的力氣將她拽到在地。

宋舒破罐子破摔地閉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

她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