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江庶妃被魏庶妃罰跪的事幾經周轉,傳了出去。
一時之間,江庶妃霸屏丟人榜,穩居寶座。
粹春軒內。
“什麼,魏庶妃怎的如此魯莽行事?”馮頤華撐著手臂,從玫瑰軟榻上直起身,“秀嬤嬤,你帶本宮走一趟清風台。”
秀嬤嬤嘴唇動了動,輕抬手臂放在太子妃肩上,擔憂說:“太子妃不必勞師動眾,仔細動了胎氣。”
“本宮不礙事的,現下江綰跪了多少時辰了?”
“一個時辰。”秀嬤嬤看向時漏,如實答。
馮頤華顰眉,“一個時辰?膝蓋如何受得,扶本宮去看看。”
“娘娘,魏庶妃囂張,她是存心找茬,但奴婢估摸著江庶妃並非軟柿子,不妨咱們再看看?”
太子妃鳳眸看向她,似在思量。
“娘娘看重江庶妃,也要江庶妃自己有能力才行,能對得上這份信任才是。”
“她若是任人拿捏,又豈堪大用?”
太子妃坐回軟榻上,重重歎息一聲,納了秀嬤嬤的提議,隻是叮囑人送些上好的藥膏過去。
前來請安的安樂郡主,無意中聽了母妃與秀嬤嬤的對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太子處理完事情,得了空,去關雎苑用晚膳。
途經清風台,看著回廊上立著幾人。
遠遠地,他嘴唇動了動,抬手問:“前麵是什麼人立在曲廊上?”
什麼人?
李善喜心裏腹誹,自己老眼昏花尚能看清跪著的是邀月軒的江庶妃,怎麼殿下年紀輕輕,反倒瞧不清了呢?
他笑嗬嗬道:“回殿下,老奴似乎看見是邀月軒的江庶妃呢。”
“哦,是嗎。”太子神色淡淡,話多了起來,“你去問問,她不回邀月軒,立在那裏做甚。”
立?
這叫立?!
不是跪著麼?
真的需要請府醫來看看眼睛了?
李善喜極小心地瞄了他一眼,見太子的眸光饒有趣味地落在不遠處,心裏咂摸出味來。
他回身,指著後麵的小跟班道:“你,速去問問,江庶妃立在曲廊做甚。”
他將“立”字咬得極重。
“是。”小跟班躬身應承著,隨後極快向曲廊走去。
不多時,小跟班快步走來回話,“回殿下,是關雎苑的魏庶妃讓邀月軒的江庶妃在此罰跪。”
“所為何事?”
小跟班一一道來。
太子輕“嗬”一聲,意味不明地笑著說:“有趣。”
她兩個婢女一左一右攙著她,各抬手替她遮住些許日光。
遠遠看著,江庶妃額間似滲出汗珠,鵝蛋臉也慘白慘白。
“殿下,這尋常人跪半個時辰已是疲乏,江庶妃跪上兩個時辰,這幾日恐怕都將臥床不起了。”
太子偏過臉看向李善喜,挑眉問,“人沒叫一聲兒苦,跪得挺直,你替她叫屈,她承公公的情嗎?”
李善喜嗬嗬笑著,直搖頭。
“奴才做好事,留殿下的名兒。”
蕭承胤輕笑,“隨便吧,你去將站著的丫鬟叫來,讓她給我剝鬆子,明早吃。”
這次,李善喜不是瞎了也不是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