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柳氏與安遠侯在書房大吵一架。
江重山不同意將江妍嫁去錢家,否決了柳氏陰毒的想法。
“侯爺,這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柳氏被他氣得麵容扭曲,撂下狠話道:“我已經回了錢家帖子,應允了這門婚事!”
“你……你!”
“你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江重(chong)山重重拍在案幾上,“那錢家的少東家豈是個好東西?克妻,他克妻!”
“他,他克死四任妻子!”
“你把妍兒嫁過去,與把她逼上死路何異?”
柳如煙疾言厲色,吼道:“侯爺心裏隻有江妍!我的姒兒姝兒呢?”
“江妍一介庶女,別忘了姒兒姝兒才是侯爺的嫡女!”
“再者,我且問侯爺,許氏虧空的嫁妝,侯爺要拿什麼補?”
他不是不知道侯府如今的花銷出自何處,隻是羞愧承認。
每年莊子鋪子上的出息,還有自己微薄的俸祿,實難支撐整個侯府龐大開支。
一介男子靠已故夫人的嫁妝過活,傳出去,他安遠侯的裏子麵子將會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江重山麵色漲紅,一時難言。
柳氏緊追不舍,上前逼問。
“侯爺難道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江重山梗著脖子,雙眉緊擰,“此事不到這個地步,如煙,嫁妝的事我來想法子,妍兒還小,況且容兒也不會同意。”
“林容她就是個賤奴,豈容她不答應?”
“我乃當家主母,庶女婚事,自然我說了算。”
柳如煙秀眉向上揚著,勢在必得。
“柳如煙,別忘了你的身份!”江重山厲聲,“容兒她不是奴婢,她是我房中人!”
老夫人挖坑害苦了她,到頭來倒讓自己難做人!
丈夫不體貼,更讓她獨木難支。
柳氏捏緊了手中帕子,眉眼冷了幾分,麵色發沉。
“容兒?”
“容兒?”
他竟喚她容兒?
她一口氣哽著心間,血液逆流,急轉直下,鼻腔酸澀難忍,眼眶倏地通紅,轉過身,強忍著淚珠滴下。
第一次為自己當初無知的舉措生了悔意。
“江重山,法子說與你聽了,你愛怎麼著怎麼著,這事我不管了,許氏的嫁妝你且看著辦吧。”
柳如煙丟下一句話,負氣離開了書房。
江重山望著柳如煙堅毅決絕的背影,惱怒不已。
他垂頭喪氣地癱倒在躺椅山,望著房梁愁腸百結。
這時,門房來稟,“侯爺,許老夫人找您有要事相商。”
他冷然睜眼,不想見任何人。
“說我有正事忙,打發走。”
此刻前來不用猜也知道許氏是幹什麼,他沒好脾氣應付她。
門房一怔,隻得道:“是,侯爺。”
書房外,許老夫人領著梅渃前來清點女兒的陪嫁之物,放置這麼些年,老舊的破損的,也該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