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小賤人,我看你還往哪兒跑!”
刺耳猥瑣的聲音從後邊響起,江綰與秋桑被逼至一條黑暗幽深的小巷子。
“現在跑不了吧?”
江綰抬起猩紅的眼眸,對上堵在巷口的幾個猥瑣男人,從袖口掏出一把防身的匕首。
幾人見狀,發出猥瑣的嘲諷聲。
一人抬手,吹著流氓口哨逼近,戲謔道:“喲,還有匕首呢,朝哥哥砍,來,砍這兒。”
江綰將秋桑護在身後,顫顫巍巍攥著匕首,就算拚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小娘子別這般暴躁嘛,放下匕首啊,來,哥哥疼你,哥哥好好疼你……”
小巷子上麵,便是醉生樓的酒肆,隱約可以聽見悠揚悅耳的絲竹之音傳出。
樓上的雅間裏,絲竹之音因一聲慘叫而微微一抖,有人疑惑開口,“什麼聲音?”
紗簾被人掀起一角,天青色茶盞,捧茶的手如同精心雕琢的玉,骨節分明,優雅有力。
滿嘴噴糞。
江綰睜眼看他走近,抓住匕首,使出吃奶的勁兒,一下往胖子肚子上紮。
胖子左閃右退,逗著她玩兒。
他躲身,邪笑道:“呐,有趣有趣,今日遇著我,哥哥就陪你好好玩兒,小美人,真美啊。”
江綰攻其下腹,引得他所有注意力皆在下腹,忽然神色一凜,拔刀,一刀,捅進胖子的脖頸。
“噗呲。”
鮮血頓時四下噴湧,噴在江綰的臉上,眼睛上,紅血白肉,靡靡詭異,好一幅驚心動魄的畫。
“大牛!”
叫大牛的胖子捂住噴血的脖頸,滿臉驚恐的指著她。
“……你,你……”
“你是畜生!”
江綰拔出匕首,狠戾地再補上一刀。
原本堵在巷口的男人頃刻一擁而上,朝江綰撲過來。
江綰的眼睛已經花了,她拔出滴血的刀,對準幾個歹人,厲聲道:“誰要過來,他就是下場!”
“臭婊子,敢殺我兄弟,找死!”
那人怒罵一聲,咆哮著衝上來。
江綰揮舞著匕首,直攻對方脆弱之地,高個子勃然大怒,“愣著幹什麼,一起上啊!”
“賤人,還敢跟我獰!”高個子男人反箍著江綰的手,將人別到牆根,伸手撕她領口的衣服。
秋桑聲嘶力竭,哭著掙紮,撕開自己的衣衫,露出大半個香肩,“放了我家姑娘,衝我來,衝我來吧,我什麼都願意做……”
醉生樓某層,紗簾被挑開,一道輕快的嗓音在窗柩邊響起。
“京都的治安什麼時候這般不好了?”
“殿下,公然強搶民女呢,是千刀萬剮好呢還是五馬分屍好呢?”
他滿含戲謔地說著。
執天青色茶盞的男子並未回答,起身,拿起桌上的半麵黑色狼孔麵罩覆上,“砰”的一聲,茶杯“嗖”的一下,準確無誤紮進巷子裏高個子男人脖頸,男人頃刻倒地。
壓在領口上的手遽然一鬆,江綰大口喘氣,也顧不得那麼多,抄起地上的板磚,朝侵犯秋桑的男人扔去……
突然,從天而降一個黑色挺拔的重影,寶劍出鞘,鏗鏘之聲激蕩,如閃電破空,銳力的劍氣在空氣中劃出無形的軌跡。
黑衣男子迅雷之勢,出手快準狠,招招致命,四個歹人未出一招一式,血濺牆體,被他手中利刃卸斷脖子。
江綰握著匕首,目瞪在原地,一個黑黢黢血淋淋的腦袋滾在腳邊,停在腳下,白色繡鞋被液體沾濕,滑膩膩的。
他來得快,走得也快。
走之前卸下繡著精美圖案的黑色披風,披在江綰身上。
“……謝謝。”
那人頷首,溫熱的指腹落在江綰眼下,替她擦去眼下血跡,不想使得臉更血腥更糜亂了。
狼首黑麵下的男人淺淺勾唇,輕點眼下黑痣,罷了......
從江綰手上奪過沾血的匕首,提著劍飛身閃入黑夜。
江綰疾跑去秋桑身邊,將黑色披風披在她身上,怒罵她“你是傻子嗎,誰要你這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