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楊鬆蓓真的把那孩子吸幹了，那這件事的成分就很複雜了。

要是真讓楊鬆蓓把一個孩子活生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給吸幹了，這可就真是直接打他們臉了。

明德神色凝重地看著被陣法包圍的房子，瞥了一眼表情更為嚴肅的師兄。

“師兄，真沒了？”

“不知道，再找找。”

季聽雨餘光瞥到被綁在地上扭動掙紮的楊鬆蓓若有所思。

“以他這把老骨頭和那一輩子都摸不了修仙門檻的資質，想在短時間內躲過你的探查直接提前換命應該是不可能的，除非有高人相助。”

“不過高人也不會閑的沒事幫他這種忙，他看著不像可以付得起什麼代價……”

說著說著季聽雨忽然靈光一現，轉頭看向明德問：“清源城中的富戶除了陳家還有哪家？”

“不知道啊，滅門之前的唐家吧？還有哪些我倒是不知道，要不讓五師兄查查？”明德被他問得一懵，下意識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走，回去問問那小子，他家祖墳在哪。”

明德拉住季聽雨的胳膊打破他不切實際的幻想：“那小子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你還能指望他記住祖墳在哪嗎師兄。”

話雖如此，但季聽雨還是不甘心，盯著趴在地上蟲子一樣蠕動的楊鬆蓓，抬腿直接踹了一腳。

踹完不解氣還想踹第二腳被明德攔下了，理由是免得被師父責罰。

雖然已經將人勸回來了，但那明顯還準備逞凶的行徑還是被明德收入眼中。

隻能無奈地將人推走，哄著他去查唐家祖墳的方位，自己則帶著楊鬆蓓先去陳家一趟。

時天色尚早，季聽雨折了紙鶴送回去查方位。

在城中四處打探詢問清陳家和楊鬆蓓的過往後，天已經漸漸變黑。

等到太陽徹底落山之後，才拿著紙鶴去五師兄查出的大致方位。

墳地一向陰氣重，若是白天或許隻能覺得冷一些，但到了晚上卻是陰風不斷。

季聽雨看著數不清的孤魂野鬼漂浮在一座座無主之墓上若有所思。

紙鶴飛到這一片就不動了，季聽雨從包裏拿出了前天抓的那幾隻鳳火蝶，放到空中。

鳳火蝶盤旋在空中適應了一會兒陰氣，恢複了活力，如魚得水般快活得飛舞了一會兒。

等到它們徹底恢複過來以後，便開始煽動著閃著點點紅光的翅膀開始一起向一個方向飛去。

季聽雨抬腳跟上，穿梭在各種遊魂之間。

鳳火蝶飛了有一會兒，在一處明顯與周圍不同的墓群停下，隨後一隻接一隻沒入墓中。

等了一會兒沒見著鳳火蝶出來，季聽雨便敲了敲墓碑。

“誰啊？”

稚嫩的童聲從墓中傳出，聽起來似乎還沒睡醒。

季聽雨又抬手敲了敲。

一股黑霧從墓中躥出，猛的將他的手裹挾住。

“敲敲敲，敲什麼敲？”

憤怒的童聲自黑霧中傳來，對他擾人清夢的行為表示極大的抗議。

季聽雨垂眸看著被黑霧裹著的手，戳了戳黑霧。

“你是鬼嗎？”

被他問得一愣，黑霧翻騰了兩圈，又猛的撲到他頭上打。

“你才是鬼，你們全家都是鬼！”

季聽雨挑眉笑著：“我可不是鬼。”

黑霧頓了頓，停止翻滾，又繞著他飄了兩圈，時不時纏上他的手，又裹上他的頭。

觀察許久得出一個結論：“你確實不是鬼，你是個沾了人氣的討厭精。”

“討厭精？”季聽雨眼睛一亮，“我喜歡這個稱呼。”

黑霧飄到他身前攔住他想往前走的動作：“喂，你來這裏幹什麼？這不是你的地盤。”

“搶地盤可不可以？”季聽雨笑著把它推開。

“！！！”

黑霧被他不要臉的話氣得上下翻滾，聚成一團往他身上撞，被撞散之後又彙聚到一團不停的撞他，想把他趕走。

“不行！你快離開這裏！這是我的地盤，你個討厭精快走啊！”

季聽雨沒搭理它，自顧自地在墓園裏轉了起來。

走了兩圈沒瞧見目標，轉而按住了跟著他罵罵咧咧一路的黑霧。

“誒，問你件事兒。”

黑霧氣鼓鼓翻騰著，猛的散開把他的手包裹進霧氣中。

“別鬧，你先說，說了就不搶你地盤。”季聽雨一巴掌把它拍散，又合攏捏成亂七八糟的一團。

黑霧氣悶地飄走：“不說！”

看著炸毛的黑霧，季聽雨饒有趣味地盯著它，從懷裏捏了顆中品聚靈丹給它看。

“不白問，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