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一會兒,還是那女子先敗下陣來,恭敬喚道:“大人,您過來了。”

鳳羽墨沒有說話,隻是用鼻腔發出一個模糊的“哼”,如果和她對手的男人在場,就一定會震驚地發現,她此時的音色竟然跟他足足有七八分相像!同時,她不經意間抬起手,寬大的黑袍淺淺滑下,露出一截被灰布包裹的手腕。

女子見狀,浮動的心思慢慢安定下來,她終於溫順地低下了頭:“您是來看他們的吧。”

鳳羽墨仍然沉默,隻是向前探了一步。

女人心下一驚,心想莫非是自己無謂的試探讓大人等急了,或者終於覺得冒犯了。也是,以那位大人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有人膽大包天能隨意冒充他呢。

這麼想著,女人不敢再多言,而是轉過身去沉默地在前麵帶路。

而她身後,那位“膽大包天”的冒充者,正仗著她不敢回頭,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自己還什麼都沒有說,就引得手下如此惶恐,看來,這位對手的積威甚重啊。

鳳羽墨藏在麵具下的嘴角緩緩勾起,有意思。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那麼,就讓我看看你在這裏藏一個密室,到底是要幹什麼吧。

……

另一邊,密閉的房間裏,血腥味濃鬱得像天邊的陰雲。戴著白手套的男人神色淡漠地擦手,他手上鮮紅色的血漬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大,他卻毫不在意。

殷長夜把手帕隨意丟到一邊,有點遺憾地歎了口氣:“我以為你能堅持更久呢。”

地上幾乎不成人形的男人像一攤爛泥似的癱著,氣管發出“嗬嗬”的古怪聲響——他的喉嚨被人開了一個洞,鮮血像小蛇般順著脖子蜿蜒流下。看樣子,他這輩子之後都不用說話了。

殷長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既然已經說完了,那你以後也不用再說話了。”

癱在地上的男人神色痛苦,聽了這話,眼裏閃過一絲狠戾: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陪葬!

他心中這樣想著,麵上卻反而露出一個一個懦弱的神情。他拚盡全力從破碎的喉管中擠出一個音:“為……”

“什麼?”殷長夜果然沒有聽清。他猶豫了一下,怕男人還有線索,終於還是忍不住靠近了一些。

就在這一刻!

他腳下的地板突然打開,強烈的失重感瞬間向他襲來!殷長夜下意識要跨出去,但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仿佛回光返照,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死死拽住他的腿!

事情發生的是如此突然,以至於洛周都沒來得及抓住殷長夜!殷長夜直接掉了下去!一瞬間,視野裏無盡的黑暗淹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