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鳳羽墨隱約感覺到,自己應該是碰到了一扇門。一扇,虛掩著的門,聽見許久沒有動靜,她匍匐向前試探,果然摸到了不一樣的觸感。

在手底下毛茸茸的,應該是地毯,她的半個身子已經探進了門裏,但仍然毫無動靜,一點呼吸聲都聽不見,應該是沒有人。

她鬆了一口氣,扶著阿拉法進了房間。她小心地打開了手電筒,環顧房間。很奇怪,這密室應該是在房間門口與走廊之間的夾層裏,空間本不應該很大,但這個房間卻建得格外的寬闊。

高高的穹頂上繪製著宗教風格的藍天、飛鳥與聖母,三層得紅木書櫃圍滿整個屋子,腳下猩紅色的地毯幾乎鋪遍整個屋子,那顏色紅得詭異,此刻在黑暗的環境下被燈光一照,簡直像是源源不斷的鮮血在腳下流淌。而屋子的正中間,則端端正正地擺著一張大書桌。

鳳羽墨走到書桌前,發現了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這本子樣式很複古,紙張脆而黃,不像浣漿紙,倒像是中世紀的莎草紙。封皮也很奇怪,顏色似白非黃,拿在手中有一種柔軟而粘滯的觸感,讓鳳羽墨有一瞬間想起自己第一次摸到屍體時的觸感。

她翻開筆記,裏麵的墨水散發出一種陳腐的臭氣,字跡倒是很漂亮,用花體字寫著古老的拉丁文,而鳳羽墨對此一竅不通。

她拿給脫力坐在地上的阿拉法,阿拉法由於祖母的緣故,倒是對這種古老的文化有一定的研究,她吃力地讀出了幾個單詞:“獻祭…美德,羔羊……火焰……星辰,神降?”

“什麼東西?”

阿拉法若有所思:“有點像《聖經》,大意應該是說,嗯,獻祭是一種美德,迷途的羔羊將在火焰中得到解脫,彼時星辰將歸位,神將降臨在世間。”

“《聖經》也不這樣寫吧?”

“的確,這樣的東西,倒像是邪教的想法。”

桌上除了那本筆記,還倒扣著一張銀色的麵具,桌前的椅子上還掛著一席黑袍,像是主人匆匆離開。

此外,除了她們進來的那扇門,另一個方向似乎也有一扇厚重的門,而且似乎是單向的。

阿拉法還沒完全從乙醚的影響中恢複過來,鳳羽墨並不想冒險,但她從門裏退出,卻發現外麵並沒有什麼空間,而如果原路返回,又勢必會受到毒氣的影響,而且,由於之前電鋸的破壞,密室不再完全嚴實,毒氣以一種緩慢但不容忽視的姿態逐漸向密室蔓延了。

鳳羽墨和阿拉法兜兜轉轉,又來到了那扇門前。

看來,隻有這個方向可以行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