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貓】說的,救出獸族,換取脖子上這鬼東西的信息,更為重要。
他默默思考著,伴隨著腳步加快,離小區也越來越遠,背影模糊於風中。
不知為何,少年突然感覺有些迷茫,路有多遠,自己又該去何處。
為什麼…突然想到她了。
後方,保安室內,似乎隱隱傳來嘻嘻哈哈的搶錢聲。
暗中樹木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按了按帽簷,氣質冰冷而血腥,轉身離開,掌心的匕首縮回袖中。
而在他的上方,一節樹梢上。
一隻雙眸猩紅的鳥站立,它眼珠詭異地轉動,分別盯著這兩個不同方向的人,挪得越來越遠,看起來無比睿智。
然後,如木偶般拍翅,它飛走。
另一邊,藍淼突然愣了愣神,他看見什麼,腦海中記憶湧現,深邃的瞳孔中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人穿著便衣,拉上褲腿,正在攀爬著小區防禦的高牆,但姿勢怪異無比,且顯得非常吃力與狼狽。
他各種方法都用過,助跑起跳,爬樹增高,小刀捅牆攀爬,但最終都沒能上去。
藍淼離得很遠也能看清,所以前方這人還沒發現他,他注視好一會兒,心中尋思著什麼。
——真是有緣分,這人不是昨天那個追擊自己的警察嗎,別的警察都不在,他怎麼還不離開。
不過……
他眯了眯眼,仔細觀察,這個警察的臉部輪廓怎麼這麼眼熟呢,像極了某個人,應該是錯覺……
前方。
折騰了這麼久,雲玉山喘著口粗氣,鬱悶極了。
“草,狗大戶,修那麼高牆幹嘛,防小偷麼!什麼年頭了都……”
此時,他累得不輕,蹲坐在路邊抽了口煙,說來丟臉,自己本想獨自調查這例殺人案的凶手,奈何……
連個牆都爬不上去。
而上頭說了嚴禁再調查,自己又不能使用警察的身份進入小區,難辦多了。
這麼想著,他撿起一根樹枝,默默將地上的石子挑來挑去,然後畫起了圈圈。
“噠,噠,噠。”
忽然,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雲玉山連忙丟掉木根,他抬起頭,看到一個年輕的人影從自己眼前走過,也沒管,繼續抽著煙。
但他突然想到什麼,大腦一顫,猛地站起身,雙眸警覺。
“站住。”他語氣威嚴地叫住少年,目光銳利如鷹,神情格外嚴肅。
聞言,藍淼停下腳,倒也不緊張,畢竟以自己的實力,完全可以把他敲暈,更別說自己又變換了容貌。
“何事。”他轉過身,禮貌一笑。
“說,你怎麼會從那邊走來?這裏一大圈明明都被封了。”雲玉山開門見山地道,像在審訊。
“這話可真有意思,請問你又何人,都被封了還在這爬牆,小偷麼。”
藍淼笑了笑,像在反問。
“什麼小偷,真沒見識。”雲玉山更加謹慎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非而危險。
——絕對很危險,哪怕是赤手空拳,也完全可以威脅到自己。
“快說!你剛剛在那幹什麼。”
他又嚴肅地道。
“看來,遇到同行了,你也是小偷吧,其實我聽說這裏的富人小區被封,便來偷東西,但手法比你強多了。”
藍淼沒理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自顧自說道,語氣異常輕鬆。
聞言,雲玉山卻是放鬆了不少,原來這人是個小偷啊,看著挺年輕的,居然就誤入歧途。
唉,現在的社會,明明沒什麼戰亂,心術不正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
然後,隻見少年走過去,單手負背拍了拍他的一肩,肩上手輕輕擺弄,便變魔術般掏出了剩下的現金,炫耀般晃了晃。
聲音格外悅耳,遠勝圖書館中,岑鋒震起的翻飛的書頁。
此時,還剩下九萬五千八百多元。
雲玉山見狀不明所以,但還是時刻保持著警惕,多年的訓練,多年的刑警經驗,使得他有一種刀鞘的氣質。
——刀鞘,一旦拔刀,鋒芒畢露。
隨即,他又聽見眼前這人道:
“怎麼樣,我偷了二十萬,但看你一把年紀,偷曆應該非常豐富,居然連爬牆都費勁,真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