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跳出棋局,再歸。”

“都這樣玩。”魔術師無奈笑笑,他輕輕拍了拍身側的少年:“別總是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改變,順其自然也挺好的。”

“那你的過去呢?”白浮笑問道:“我記得就是因為你的不作為吧,最後還是我給你收拾的爛攤子。”

“我又不是沒謝過你,這都過去多久了?”

“時空的遷越,並沒有過多久。”

“我知道,這倒不用提醒。我隻能單一的告誡你,要你大局為重。”顧明轉頭,盯著少年的眼眸:“別太任性。”

“比起心思,我好像可以甩你幾萬條街。”路人伸手理了理衣服,望向天空,那輪血月高掛長空,閃爍著芒芒血光,給予大地群光:“奧古裏斯蘇醒了很久,那其他人呢?渡隱承諾過,無一例外的。”

“差不多了。”『魔術師』無奈笑笑,抬手取出『黑金』,一副撲克在閃爍中消散。顧明回眸看向白浮,說道:“至少我們這些曾經被禁錮的收容物,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世界上,不是嗎?

界域獸主的轉生暫時還不是我們該去擔心的。”

他伸手拂過前方,感受著空氣中溢散的熟悉氣息,笑道:“至少這些朋友仍在,別的是渡隱那奸商該去頭疼的。”

……

今天,注定不會平靜,因為林凡失蹤了。

“喲,這麼早就來了,看來你挺急的。”黑袍人淡笑一聲,拉開了門笑道:“進來坐坐吧,我沒有什麼惡意!畢竟如果有的話,你也反抗不了。”

劉子峰對上少年臉上的麵綢,他的笑容少年常在,好似從未褪去。他壓下內心的急躁,跟隨他走入屋中。

這是他第一次踏入這棟屬於行者的別墅,進入的那一刹,他便感到毛骨悚然。盡管房間中燈火通明、燦若白晝,但他總是不由得感覺到陰冷,那股感覺不似來自環境,更像是出自本能。

源自靈魂的戰栗。

況且,他感覺這間屋子中有幾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向他投來。

“我想告訴你,這件事已經脫離了。”行者轉身,向後傾倒在沙發上:“嘖,超出我的預言!我的預期!我的預想!我的預演!”

“您……也不知?”劉子峰那雙熾火的眼眸落在少年身上,他好似覺得在那身黑袍下的少年並不似現實這般。

“你的眼啊,像龍。”行者忽然拋出句不明所以的話,倏而笑起:“龍啊,堅韌不拔的赤龍啊!暮寒的鏽縫已告訴你——我的身份,我當然知道他在哪裏!”

劉子峰正要開口去問,行者卻“嗖”的起身,食指抵在唇前,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劉子峰望著他的身影,感覺此時的他不是站在光下,更像是孕育出光的黑暗。他在那一刹有一個想法,與其說黑暗是光的影子,倒不如說是黑暗催生了光。

“你不用去找,因為你找不到。

他去亂界了!那個徽章激活了。”行者淡淡一笑,輕一歪頭:“這就很奇怪。”

劉子峰:……我什麼都不知道,OK?別頓了,我答不上來。

“別在內心無聊的吐槽了,內心還不至於看不了這些東西。”少年輕笑道:“奇怪,這一奇怪不是因為他去了亂界,而是他留在亂界的原因……我找不到。但超出預期的事卻顯而易見。”

一層黑霧緩緩浮起,黯夜的光影再度降臨,漫漫無邊不同於虛空無垠。這片視域,它更似是遮蓋世人耳目,從而令其無法肆意探尋,它的起源?它的根基?皆非世界所記錄。

行者隨意的踏入其中,衣袍融入黑霧身,軀體隱沒在無邊的黑暗中,沉默的聲音傳入客廳,沒有笑聲。

“他曾經如此一般,內心無人可見,自我封鎖卻又悄開一口,等待走入之人。

他的存在遠超越我,被記錄下的時間隻不過是能夠被記下的。

他真正的存在,沒有人能夠記下,也不知曉他到底何時誕生。

他所求的,很簡單。

這猶如微光,在漫漫長夜,隻似燭火,掀起光暗又散於塵霧,帶不來永恒的救贖。

可是,有一束光,卻越過了迷茫的無向方途,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第一次見到,伸手想要抓住、留住她。

但……這第一束光,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