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商隊約好回去的時間,穀葉溪帶厲飛摯拿著安藥坊掌櫃的信,推著租來的木車,裝上四袋藥材一路詢問,走了三條街道才找到回春堂,此時的回春堂人滿為患,看病的人都排到街上,幾乎看不到頭。

回春堂有姚州神醫金字招牌,許多病人從外地聞訊趕來排隊,隻求回春堂姚州神醫能看一看,因此每天看病的人絡繹不絕。

穀葉溪順著排隊的人群往藥鋪裏走,才到門口,就被排隊的壯漢給嗬斥,“是不是外鄉來,懂不懂規矩,凡是看病都要排隊,你在這插什麼隊呀,趕緊走開,往後邊去。”

穀葉溪累得直喘氣,將推車放下,擦一擦臉上的汗。

“小夥子,我是來給回春堂掌櫃送貨的,不是來看病的。”

說完不理會眾人打量的目光,讓兒子看貨,她拿著信走進藥鋪,藥鋪大堂內滿是中藥的味道,裏麵有給大夫看病的小隔間,一整排藥櫃正對大門,藥師正忙碌抓藥,指揮學徒稱好並打包。

穀葉溪來到櫃台前,看到一位像是掌櫃的人,邊打算盤,邊數錢,算盤打得啪啪響,記賬速度極快。

“您好,請問姚掌櫃在嗎?”

“不在,看病人請排隊?”

記賬的人不曾抬起頭,手中動作不停。

“我是端州安藥坊掌櫃介紹過來送貨的,這是他寫的推薦信,請您過目?”

聽到是安藥坊掌櫃介紹過來的人,賬房先生停下手中的活,接過穀葉溪雙手奉上的信,正眼瞧她,身形嬌小的農婦,頭戴淺藍色花布巾,黃皮膚,兩眼炯炯有神,很有精氣神,態度不像一般農婦唯諾,倒像是落魄後的官家人。

賬房先生並沒有拆開信件看,隻是讓她等著,轉身進了後院。

“姚掌櫃,二少爺的來信。”

後院的中庭,姚掌櫃躺在美人懷裏,暖玉馨香,日子過得快活。

“他不是硬氣嗎,想脫離家族單幹,怎麼?外麵混不好,低頭了?”

賬房先生彎腰垂首,雙手遞上信件,“送信的是端州一位農婦,說是二少爺介紹她過來給回春堂送貨的。”

姚掌櫃冷哼一聲,侍女將信件奉上,拆開大致看了一遍,還以為是他承認錯誤的信息,結果為了一樁小生意,就給他來信,姚掌櫃將信丟在一旁,氣笑了。

“他還真是倔強,不肯服軟。”

“送貨的人呢?”

“還在外麵候著。”

姚掌櫃想了想,“你去看看送過來的藥材如何,如果品相不錯,就留下,價錢跟現在收貨價一樣就行。”

“是,掌櫃。”

賬房先生出來讓穀葉溪將藥材推到後院庫房前,當場驗貨,黨參、金銀花、沙薑處理手法不錯,每樣藥材品相不錯。

“這三袋藥材留下,按斤算,一共八十斤,給你四兩半。”

完成交易,她推著空車出門,看到剛才氣勢洶洶的壯漢,抱著妻子放在一旁的推車上,低聲安慰啜泣的妻子,鐵漢柔情。

“娘親,剛才那位伯伯說這家掌櫃姓姚?回春堂跟安藥坊的姚掌櫃是一家?”

厲飛摯如今已經是十一歲的大男孩,跟穀葉溪一樣高,因為長期練武,長得十分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