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鵬的心聲仍在繼續,
【宗左使說了,那是神藥!我要是想馴服哪個女人,就給她們喝神藥!】
【難道賀司戀真的像玉梅所說的那麼厲害!宗左使說了,神藥無色無味,絕對查不出來!】
“你要是不想吃苦頭的話, 最好實話實說,你是怎麼購買到的神藥!”賀司戀沒有溫度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黃子鵬掃了她一眼,麵上已帶了驚恐之色。
又聽賀司戀麵無表情的問道,“你和他是怎麼聯係的?”
十多分鍾後,賀司戀走出了房間。
身後的門板合上。
傅沉聿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跟上她。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黃子鵬的麵前,漆黑的眼眸中,迸裂出一抹殺意。
但很快消逝。
“別讓他死了!”他扔下一句話,轉身大步離開。
敢對司戀打齷齪主意,就這麼讓他死掉的話,未免太便宜他了!
房間裏。
聿七掉下假發,扯了身上的旗袍,甩了多次差點讓他摔成狗啃泥的高跟鞋。
他掄起大拳頭,“兄弟們,扁他!”
聿五聿六聿八聿九聿十聿十一聿十二,再加一個季風,九個小夥衝上去,對著黃子鵬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岑玉梅狂呼。
賀司戀離開前解了她的聲穴。
但不管她怎麼狂呼,根本沒有人聽她的。
她的身子還不能動,隻能淚流滿麵看著心愛的男人被揍。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敢打我們少夫人的主意!”聿七握緊拳頭,又一拳落下。
黃子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少夫人”幾個字,令他瞳孔劇烈收縮。
外界傳賀司戀嫁給了一個老男人。
原來,根本不是!
她嫁的人是傅沉聿!
這個消息,令他如墜深淵。
開罪了傅家大少爺,他知道,自己徹底玩完了!
他軟綿綿的趴在地麵上,下身突然一熱。
接著,一股騷臭味立即彌漫整個房間。
季風等人立即停下手中的動作。
一群人跳開了去。
楊采曼和孫以容衝上前,“換我們來揍他!”
身上的毒已解,她們仿佛換了一個人,對黃子鵬的恨,就像是看見了殺父仇人。
“你這個王八蛋,你敢害我們!”
她們氣極而哭。
她們記起了以前的事。
她們都有自己深愛的人,黃子鵬給她們下了毒,導致她們忘了原來的愛人,轉而對他這個長得貌醜如豬的男人愛得深入骨血。
而曾經深愛的人,傷心過後,轉身娶了他人為妻。
不管當年多麼深愛,她們與他們,都已經成為過去,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現在一想起這個男人對她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她們隻覺得惡心滾滾。
恨不能把黃子鵬撕成碎片。
她們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幹了。
四隻手,用力的撕扯著黃子鵬。
完全不在乎這個男人是不是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
濃鬱的恨意,已經占滿她們的胸腔。
“我殺了你!”楊采曼轉身從茶幾上取了一把水果刀。
眼見就要刺向黃子鵬,被季風攔下,“別衝動,他死了,你下半輩子也毀了。”
“為這種男人不值。”聿七補充道。
同樣已經握住了水果刀的孫以容收了腳步。
“哐當!”兩聲響,水果刀掉落到地麵上。
想到已經為黃子鵬生兒育女,楊采曼和孫以容坐在地上,捂臉痛哭。
她們曾經引以為傲的孩子,一個個長得都跟黃子鵬有五六分相像。
她們對黃子鵬已是厭惡至極,往後餘生,她們又該如何麵對長得極像黃子鵬的孩子?
-
賀司戀走出酒店沒多久,傅沉聿就跟出來了。
“司戀,你還想從他身上知道什麼?我讓人去撬他嘴!”傅沉聿站到了賀司戀的身邊。
賀司戀問了黃子鵬好幾個問題,可黃子鵬什麼都沒有說。
要不是他不想賀司戀看到他暴力的一麵,在房間裏他已經出手了。
賀司戀卻搖了搖頭,“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
聽了她的話,傅沉聿微怔了一會。
明明黃子鵬什麼都沒有說,司戀卻什麼都已經知道了?
他心下狐疑。
可想到賀司戀的本事,他點頭,“好。”
賀司戀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事,謝謝你。”
傅沉聿,“……”
試著習慣吧!
黃子鵬和岑玉梅後續的事情,賀司戀沒再去管。
她能知道的結果是,這兩個人的下半輩子,都會在裏麵度過。
每日每夜,承受痛苦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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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日月心診室。
幾日不見的明自影一身漢服裝出現了。
“司戀,快告訴哥哥,這兩天幹了什麼大事?”他笑眯眯的。
賀司戀沒回答他,她吸了吸鼻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她問,“你去醫院了?”
明自影麵上的笑容一僵,“不是,你這是狗鼻子嗎?連我去醫院都聞得出來?”
他回到酒店,痛痛快快的洗了三遍了。
她這不是狗鼻子,是靈鼻子!
“是哪裏不舒服?”賀司戀忙問。
明自影搖頭,“沒有哪裏不舒服。就是去醫院看望一個朋友。”
“你才到雲城幾天,這麼快就交到了朋友?”
“當然。你可別小瞧我!”
兩人正說著,一個輕柔的女聲從外麵傳來,“你好,請問你們這裏要招人是嗎?”
賀司戀同明自影抬頭看去,發現居然是宋雅竹。
那個才進賀家沒做多久曾經好意提醒賀司戀的女傭。
宋雅竹看見賀司戀和明自影,吃了一驚,“大小姐,明先生,你們……好!”
賀司戀問,“你想來這裏應聘?”
宋雅竹點頭,“我想應聘這裏的前台。”
賀司戀奇怪,“你不在賀家做了嗎?”
宋雅竹沉默了一會,說,“不在了。賀先生說了,賀家……不再需要那麼多人。他說我還年輕,會找到更好的工作,這個月給我結了三倍工資。”
賀司戀一下子了然了。
賀家一下子少了兩個人,也的確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
她說,“我這裏的確招前台,如果你想來的話,明天就可以過來報到開始上班。”
就衝宋雅竹曾在賀家提醒她的事,她看得出來,宋雅竹是個三觀正、是非分明且心地善良的人。
宋雅竹麵上一喜,“大小姐,這是你開的店?我真的可以嗎?”
賀司戀含笑道,“當然。”
“太小姐,太謝謝你了。”宋雅竹開心得不知所措。
戴心蘿就在這時走了過來,“宋小姐是嗎?你過來登記一下。”
宋雅竹開開心心的跟她走到了辦公桌那邊。
“司戀,加我一個,我要做你這裏的安保!”又一道聲音傳來。
是祁肖。
他大步從對麵走來,他的身後,跟著他的父母和弟弟。
他和弟弟的手中,拎著大包小包。
“還有我。”這是岑言晧的聲音。
岑母攙扶著瘦弱的岑父慢慢的走來。
身後,幾個男子手中也同樣拎著大包小包。
“司戀,謝謝你。”
“賀小姐,謝謝你救了我們一家。”
禮物堆滿了診室的客廳。
賀司戀同明自影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都是過來謝謝她的。
黃子鵬和岑玉梅的事已經被傅沉聿壓下去,但是岑家和祁家卻是知道實情的。
祁父祁母亦是被黃子鵬所害。
“司戀,我沒辦法報答你,你就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吧。”祁肖下定了決心,“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無論打架還是洗衣做飯,我都在行。最重要的是,我可以保護你,誰敢來這裏鬧事,我就揍誰。揍得他爹媽都不認得為止!”
祁父祁母卻在一旁勸說,“阿肖,你別為難賀小姐。”
賀司戀默了幾秒鍾,揚唇一笑,“好。我答應你。”
那塊地皮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等後續準備完畢,就可以動工了。
到時候,她需要的人才就多嘍。
祁肖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司戀,謝謝你!”祁肖差點原地蹦起。
“司戀,還有我。”岑言晧忙往裏擠。
賀司戀卻搖頭,“你,不行。”
岑家就他一個子孫輩,岑家就等著他回去接管了。
她可不能把岑家唯一繼承人給挖了。
岑言晧聞言,臉上頓時失落一片。
賀司戀微笑道,“或許,以後我們有合作的機會也不可知。”
岑言晧這才眉開眼笑。
他自是知道自己背負的責任。
隻要還有與她見麵的機會,那就好。
-
岑家人和祁家人並不留多久,生怕打擾賀司戀,兩家人很快離開。
他們剛走,明自影扯了扯賀司戀,低聲說,“那家夥對你沒安好心,你要把他招進來?你知不知道,他這人很不安全!”
那家夥,指的是祁肖無疑了。
賀司戀掃了他一眼,“我覺得這裏所有人最不安全的就是你!”
明自影麵上表情一僵,“你……你胡說什麼?”
賀司戀問他,“你說說,你這一路過來,招惹了多少女生的注意?多少女生問你要微信?”
明自影嗬嗬一笑,“沒辦法,爺我的魅力太大了!”
“所以,你才是最不安全的一個。”賀司戀轉身往裏走。
她沒想到,會是一語成讖!
明自影斂了臉上的笑容,他擰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我撤了,晚上一起吃飯。”他擺擺手,走出診室。
與正進門的賀雲軒撞了個臉。
兩人相互打了個招呼。
正巧宋雅竹高高興興的往外走,看見賀雲軒時,她朝他微微一笑。
賀雲軒怔愣了一下,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感覺湧了上來。
宋雅竹已經離開,賀雲軒盯著她的後背看了好一會,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雲軒,你怎麼來了?”賀司戀回頭看見他對著大門出神,奇怪一問。
賀雲軒收回飄遠的視線,目光落在賀司戀的身上。
賀司戀看見,這個弟弟的臉色很不好,十分的憔悴,看上去很是疲憊,一看就像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怎麼了?生病了?”賀司戀說著,抬手就要摸向他的手腕。
打算給他把脈。
“別碰我。”賀雲軒往後退了一步。
眼睛沉沉的盯著賀司戀。
目光,很是陌生。
賀司戀皺眉,“發生了什麼事?”
在她的記憶裏,賀雲軒對妹妹向來都是溫柔的。
這般陌生的眼神,跟以前的他,很不一樣。
那邊,戴心蘿已經進了會客廳裏。
“你出來一下。”賀雲軒看了賀司戀一眼,走出了診室。
賀司戀跟了出去。
“有什麼事?”
賀雲軒垂眸,目光沉沉的盯著她,過了一會,他啞聲說道,“你不是司戀!”
十分肯定的語氣。
賀司戀微訝。
他們的麵前,偶爾有車子經過。
三三兩兩的人。
誰都沒有聽見賀雲軒的話。
“司戀她不是你這樣的。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的性子如何,我清楚了解。”賀雲軒握了握拳頭。
在他的記憶裏,真正的賀司戀膽小懦弱,眼裏是濃濃的不安全感。
被人欺負,軟弱得毫無還手能力。
而眼前的賀司戀,已經完全沒有了她曾經的影子。
她陽光,自信,眼神堅定,身手了得,整個人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很清冷的氣質。
他是到了昨天晚上才想清楚的一個問題。
所以,導致了嚴重的失眠。
直到天微亮時才睡了一會。
一醒來,便迫不及待的奔向了日月心診室。
“你說你是明幽,在山穀裏跟師父學藝,可真正的司戀,從來沒有離開過雲城。”賀雲軒越說越激動。
賀司戀沒有回應。
隻是淡然的看著他。
觀她的反應,賀雲軒的心一跳。
一個人,不可能突然就轉了性,沒有了以前的一絲影子。
除非,這個人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人。
“你是賀安瑤!司戀的雙胞胎姐姐!”說到最後,賀雲軒的聲音已是顫抖。
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賀司戀默然。
賀雲軒猛 然扣住她的雙肩,情緒有些激動,“你在冒充司戀。她人呢?”
賀司戀被他捏得雙肩生疼,抬手拍開了他,輕聲道,“你別激動。司戀她是我妹妹,你以為,我對她做了什麼?”
“那她人去了哪裏?”賀雲軒強壓下內心情緒的翻湧。
賀司戀撇開了眼,“她死了。拜你母親和姐姐所賜。”
“你說什麼?”賀雲軒麵上表情突變。
臉上的血色盡散。
賀司戀隻覺眼眶和鼻腔一陣酸脹,她知道賀雲軒聽清楚了。
“她人葬在了哪裏?”賀雲軒眼眶發紅,聲音哽咽。
賀司戀反問他,“那對母女如此惡毒,你覺得,她們會留屍嗎?”
賀雲軒渾身一顫。
良久,他默默轉身,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馬路上。
賀司戀沒有看見,少年流下了兩行淚水。
她心情沉重的回到診室。
“司戀,這是宋雅竹的資料。”戴心蘿將資料遞了過來。
賀司戀接過,垂眸一看,愣,“十九歲?”
這比賀雲軒還要小一個月。
戴心蘿點頭,很確定的說,“是的。她給出了身份證。身份證上就是這麼說的。我覺得奇怪,這個年紀應該還在上學才對。她說她是孤兒,賺不到讀書的錢,隻想賺到生活的費用。但是她說她自己並沒有放棄學習……”
賀司戀低頭不語。
-
宋雅竹並沒有離開。
她在距離日月心診室不遠處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她滿臉糾結。
一回轉身,她看見了賀雲軒。
當看見男人臉上的淚水時,她吃了一驚,忙上前,“雲軒,你還好吧?”
賀雲軒抬起眼皮。
宋雅竹一怔,垂下眼簾,“大少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賀雲軒恍若未聞,開口喃喃道,“她死了,我要去陪她。”
“大少爺,誰死了。你……你不要想不開啊!”
“司戀她死了,她死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賀雲軒完全沉浸在痛苦中,眼中的光華閃爍。
宋雅竹心一跳,忙拽住他的手,“她沒死。你相信我。你不要想不開。”
“別碰我!你不是她!”賀雲軒此時已是麵如死灰。
他麻木的走向馬路上,完全沒有看見,一輛車正朝他開來。
宋雅竹大驚失色,“雲軒!”
說著,人已衝過去,一把將他拉回來。
兩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輛汽車,在他們的身邊,險險擦身而過。
宋雅竹顧不得摔疼,忙起身扶起賀雲軒,安慰他,“司戀她是你姐,她一定不希望你這樣。”
疼痛的刺激,令賀雲軒的神智恢複了一大半,他垂眸看向宋雅竹,“你錯了,她不是我姐。”
他站起身,木然的再次朝前走去。
宋雅竹無奈,隻好給戴心蘿打電話。
戴心蘿把電話遞給賀司戀。
賀司戀一聽賀雲軒差點出車禍,忙問了地址,不過五分鍾的時間,就趕到了宋雅竹所說的位置。
“發生了什麼事?”賀司戀緊張一問。
雖然已經猜測出可能跟妹妹的死有關。
宋雅竹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以及賀雲軒所說的話,全告知了賀司戀。
賀司戀聽得呼吸一窒。
妹妹死了,雲軒他……不想獨活?
這是,要去死的意思嗎?
她拽住了賀雲軒的手腕,“你跟我回去。”
賀雲軒想甩開她,“你不是她。”
實在是怕他想不開出大事,賀司戀無奈,取出銀針釘住了他。
同時,封了他的聲穴。
“雲軒,抱歉,我不希望你出事。”她輕聲說。
賀雲軒動不了,也說不了話,眼睛卻泛著紅,
【我不是賀家人。我跟賀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我也不是林依霜的孩子。】
【這麼多年,我隻想好好努力學習,讓自己變得強大,好好保護她。】
【可是她卻一聲不吭走了。】
【司戀她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要下去陪她!】
賀司戀頓住了腳步。
她的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雲軒不是賀家的孩子?
他和賀家沒有血緣關係?
他,喜歡妹妹司戀?
賀司戀久久反應不過來。
“司戀,你們在這裏做什麼?”祁肖的聲音突然傳至。
得到賀司戀的允諾,他送父母回去後,又屁顛屁顛的趕回來了。
賀司戀回過神,她看看傷心欲絕的賀雲軒,又看看祁肖,開口道,“你來得正好。你把他扛回診室去。”
祁肖,“啊?”
下一秒,他開開心心的說,“好!”
上前一步,一把將賀雲軒輕鬆的扛在肩上。
身高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這麼的被他給扛走了。
宋雅竹看得目瞪口呆。
頓了幾秒鍾後,她急急跟了上去。
她,放心不下賀雲軒。
-
祁肖扛著賀雲軒,接受了一路的行人注目禮回到了日月心診室。
賀雲軒被安置在休息室的一張床上。
賀司戀站在床邊安慰他,“你好好休息一會。”
她說著,用銀針刺了他的睡穴。
賀雲軒閉上眼睛,沉睡了過去。
賀司戀歎了一口氣,轉身,發現宋雅竹正滿臉擔憂的站在邊上。
對上賀司戀的不解的眼神,她解釋,“我……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她的眼神有些躲閃,慌亂,像是不敢看賀司戀。
心聲卻一句句往外蹦,
【這明明是我的身子,可是我卻不知道,占了我身子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怎麼跟她開口。】
【沒有人知道我是誰,可是又有誰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賀司戀!】
【可我要怎麼跟她說……】
【如果我說了,我才是這具身子的真正主人,她會對我做什麼?】
一抬眼,發現賀司戀正滿臉震驚的看著她。
宋雅竹慌了,【糟糕,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難道,她是真正的宋雅竹,我們互換了身子?】
她不敢看賀司戀。
卻又忍不住又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一看,差點把自己嚇了一跳。
她看見賀司戀眼裏含著水光,臉上卻帶著笑容……
“大……大小姐……”
賀司戀上前,猛的握住了她的手,“小戀,你是小戀!賀司戀!”
祁肖把人扛過來後就退了出去。
此時,房間裏隻有賀司戀和宋雅竹,以及一個睡得香沉的賀雲軒。
宋雅竹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知道的?”
她的確是真正的賀司戀。
可眼前的“賀司戀”是誰?
她原本的身體裏,住的是誰的靈魂?
賀司戀紅了雙眼,“小戀,我是你姐,我是賀安瑤!”
“真的?”宋雅竹不敢相信。
她不知道賀司戀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兩人將小時候的事一一說出。
最後,兩人確定了這樣的一個事實:
她們受上天憐憫,都得到了重生。
她們換了顆芯子。
姐妹倆激動得抱在了一起,賀司戀說,“小戀,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
宋雅竹重重的點頭,“嗯。”
賀司戀鬆開了手,認真的說,“我們的身份不能讓別人知道。以後你就是宋雅竹,我是賀司戀。小竹,姐以後就這麼叫你,好嗎?”
宋雅竹很高興,“姐,好的!名不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好好的!”
提起這個,兩人又忍不住說起在賀家的事。
這十年,妹妹的遭遇令賀司戀心疼不已,“小竹,姐已經為你報仇,那對歹毒的母女已經死了。我們忘掉過去,一切重新開始。”
姐妹倆沒留意,躺在床上的賀雲軒睫毛顫了顫。
他想要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宋雅竹的視線落在了賀雲軒的身上,“姐,他以為我死了,很難過。”
賀司戀點了點頭,想到之前聽見賀雲軒的心聲,心情很是複雜。
又聽宋雅竹低低的說,“姐,雲軒他不是賀家人,我見過他跟爸還有同我的親子鑒定報告,他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姐,要告訴爸嗎?”
還是賀司戀的時候,她沒有那方麵的意識,重生後,原本癡傻的她,已然恢複正常。
不久前賀雲軒說的那句“她不是我姐”的話,令她回想起了很多年前見過的親子鑒定報告。
再想到賀雲軒以為她死,要下去陪她時,她心裏便泛起了一陣陣的酸楚。
聽了妹妹的話,賀司戀搖頭,“再說吧!”
她們那個生物學上的父親,早已讓她心生絕望。
這麼多年,他對她們的不聞不問以及對林依霜母女無法無天的縱容,導致她們一次次陷害她們姐妹,這樣的恨,她不會忘記,更不可能原諒他!
宋雅竹點頭,“好。不說。”
—
“奇怪,她們在裏麵這麼久,該不會是司戀她弟出什麼事了吧?”戴心蘿有些不放心。
祁肖卻淡淡的說,“她是明幽,你覺得她會出事嗎?”
戴心蘿一聽,笑了,“我不就是擔心嗎?”
正說著,休息室的門開了。
戴心蘿和祁肖看見,賀司戀和宋雅竹眼睛又紅又腫,可兩人的臉上,卻掛滿了笑容。
戴心蘿,祁肖,“……”
“你們……還好吧?”戴心蘿擔憂的問。
賀司戀和宋雅竹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說,“我們很好。”
戴心蘿,祁肖,“……”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這兩個人看上去……這麼奇怪?
但他們也無處可想。
賀司戀交待了一聲,帶著宋雅竹出了門,“小竹,你住在哪裏?”
宋雅竹搖頭,低聲說道,“原主是個孤兒,住的是出租屋,我進賀家做女傭後就把房子退了。從賀家出來,我在附近租了房子。”
賀司戀第一想到的是安不安全,那裏的環境怎麼樣,安保如何。
她略一沉思,問,“小竹,你還想回賀家嗎?”
宋雅竹幾乎是不作考慮,“不想。”
賀家於她來說,是個噩夢的存在。
至於為什麼會在重生後選擇回到賀家,是因為最開始實在沒有安全感。
現在,她找回了姐姐,原本那股子的不安一下子就被衝散了。
賀司戀點頭,“好。”
她尋思著改天去看房子了。
她始終會跟傅沉聿離婚的,離婚後她應該也不會再回賀家。
想起跟傅沉聿的婚事,賀司戀想要解釋,卻發現無從解釋。
不是陰差陽錯,而更像是命運的安排。
救他,救她,也救了妹妹。
“姐,我覺得聿少應該是喜歡你的。”聽賀司戀提起這起婚事,宋雅竹說出了自己的感覺,“旁觀者清,相信我的直覺不會錯。而且聿少是誰呀?傅家大少爺,全雲城的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排榜第一。”
賀司戀歎氣,“小竹,原本該嫁他的人是你。”
她隻是中途穿進來了。
而妹妹魂穿了出去。
宋雅竹卻搖頭,“不是我。林依霜當初拿的生辰八字是你的。不是我的。姐,你跟聿少嘛,我覺得你們是天生一對。你難道就不喜歡他?”
賀司戀笑了笑,“我是醫者,他是病人。就這麼簡單。不說我和他的事了。你住哪,帶我去看看。”
妹妹居住的地方,她要親自看過才放心。
宋雅竹開開心心的帶著姐姐去了出租屋。
是一個小區,出入要刷卡,安保負責,環境不錯。
賀司戀又查看了一番出租屋,確定門鎖各方麵都沒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先委屈你在這裏住一段時間。”賀司戀說。
等她買了大房子,再把妹妹接過去。
姐妹倆在出租屋裏坐了半個小時,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賀司戀從門口上的貓眼處看去,發現門外站的是滿頭大汗的賀雲軒。
她直接拉開了房門,“雲軒,你怎麼來了?”
賀雲軒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她的話,視線卻是越過她,落在宋雅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