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起來出去走走。”

高默坐在被窩裏，像個迷茫的狗子，“媽，這樁婚事你跟我爸真的沒意見？”

意見？

錢曉坐在他身旁，實話說了起來，“不瞞你說，我跟你爸好好的談過這個問題，但到現在來看，我們沒有看到豐愚行任何不良心思，他一心隻為境和。隻是這一點，我和你爸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高默撇了撇嘴，“高氏和衡越要聯姻的新聞，今天上了熱搜。”

錢曉愣了一下，“這麼快就傳出去了？”

“是的，但是很快又撤了，我想是豐愚行做的吧。”

如此，更得錢曉的心，“他不用這種方式去逼迫境和，就是好事兒。”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逼迫？”

高默的反問讓錢曉一驚，“怎麼逼迫境和了？你說說——”

“……我猜的，大家都是男人，他對李境和那種態度，就像餓狗撲食，誰看不出來！”高默內心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的淚，他娘的豐愚行誰都不敢逼迫，單單找了自己。

“快起來，你這樣子讓你爸看到了，才是要生氣呢。”

錢曉推著兒子，督促他起來。

“我想睡覺。”

“睡什麼，不想上節目就去外頭走走，這會兒又在下大雪了，不如陪我去逛逛。”

高默不依，“既然你們也喜歡豐愚行，幹脆就同意這樁婚事啊，幹嘛還拖著……現在兩家人並一起過年，外頭猜測多得很。”

越說越不像話。

“你是多麼希望妹妹出嫁？”

高默揉了把臉，“……嫁出去就省事了。”

“渾說什麼！”錢曉把兒子拉起來，“好好過年，別給我惹事兒！”

好不容易把高默弄起來，錢曉拉著他出了門，“我們去外麵散散步，就當是陪陪你老娘。”自從兒子同養女結了婚，母子之間多年不曾有這種時刻，如今好不容易離了婚，大家都能平靜的坐下來談談事兒，也算難得。

剛出門，陶湘帶著兩個小姑娘就站在了宅院的門口。

雪很大，她們三人撐著兩把傘，正準備叩門進去，猝不及防的就撞到了一起。

“阿默——”

陶湘軟軟的呼喊，錢曉看了過去，陶湘趕緊行了個女子萬福禮，“夫人萬安，我們是戲園子的人，此番過來請長公主賜春聯。”她認出了這是高家的太太，高默的母親。

錢曉看了一眼兒子，倒也沒有為難陶湘。

伸手喚了正好出來的小樁，柔聲吩咐，“她們過來拿春聯，你帶路進去。”小樁應了個好，讓了門，陶湘趕緊又行禮道謝，帶著直播設備和工作人員走了進去。

錢曉擺了擺手，小樁順手給高默遞了一把油紙傘，“雪大風急，夫人不如等我一會兒，我去把夫人的鬥篷拿出來。”

看了看飄散的大雪，錢曉笑著搖頭，“不必了，我同阿默很快就回來。”

她看出高默心不在焉，這麼走一趟，陪著他散散心好了。

高默撐開油紙傘，護著母親下了已經堆起來雪的石階。

“——剛剛進去那位就是你喜歡的小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