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默胡亂點了個頭。

錢曉本想說幾句高家的原則，但看著兒子今天魂不守舍，恐怕說了也是白說，幹脆不問。

母子二人就這麼撐著傘在小鎮上行走起來，路過小廣場時，高默還是鼓足勇氣，跟母親提了一嘴，“李境和跟豐愚行在這個小廣場見麵，你和我爸看過直播沒？”

錢曉搖頭。

“愚行上過直播？”她以為今天是第一次。

高默嗤笑，“他能耐大著呢，就是在這個小廣場上惹得李境和跟他開了個大玩笑，差點一箭給豐愚行射穿了！”

“什麼？”

錢曉不明白，高默摸了摸手機，沒帶！

“反正就是他們倆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並不是我們想象中那麼美好。李境和暈了過去，你和我、豐愚行、還有那個傻葵興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叫了回來，這不正常。”

錢曉頓住腳步，“阿默，你是怎麼了？”

高默愣住。

是啊，他雲裏霧裏東一下西一下的到底要說什麼？

有些挫敗，他隻能重新引著母親往前走，“沒事，媽，我隻是對他們這段感情不看好。”

錢曉依著兒子的指引，在大雪中漫步起來，許久之後她才語重心長的說道，“阿默，我和你爸也覺得豐愚行和境和之間有秘密，但是你們都長大了，難道你對著我和你爸沒有秘密嗎？”

高默語遲，“……我——”

錢曉接著說道，“豐愚行在要追求境和之前，請了馮李唐老爺子上門，禮數做足沒有半分逾越。”

“……媽，您就從內心深處來評判，豐愚行這家夥能做你女婿嗎？”

錢曉啞然失笑，她認真的看著自己跟前的大孩子，“合適。”

“不怕他利用李境和？”

“利用她幹什麼？”

“……好吧，她想嫁就嫁吧。”高默煩躁起來，“我就是怕她被騙。”

“行了，你是亂操心，境和比你沉穩，她知道該怎麼選。”錢曉拉著兒子，“你跟媽說句實話，如今對境和就是兄妹之情吧？”

高默馬上跳開，看大雪落在母親頭上，又馬上調回，像個英俊的大馬猴一樣，“媽，什麼玩笑都能開，唯獨這個。我永遠是她哥哥，僅此而已。”

“那就行。”

沉默片刻後，錢曉樂了起來，“昨晚你爸就跟我說，你是不是舍不得境和，所以故意鬧別扭。”多大的人了，讓人看笑話。

高默瘋狂搖頭。

“不不不，李境和在豐愚行眼裏是個寶貝，在我這裏可不是，我是領教了她的能耐，得得得，我舉雙手同意她趕緊嫁過去！”

母子倆專門走了沒人走的小巷子，繞了一圈後，高默打了好幾個噴嚏，錢曉怕他著涼，拉著就往回走。

隻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剛到門口，又遇到了拿著春聯和點心的陶湘三人，“夫人，陶湘有禮。”錢曉禮貌點頭，“雪大路滑，諸位慢行。”高默扶著錢曉跨進門檻，回頭看了一眼陶湘，“是不是明天戲園子要唱大戲？”

陶湘一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