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邵起身查看，隻見天上一青一白兩道光相纏，鬥個你死我活。

唐凝見他臉色有異，緩過心痛就往外走。

“我去找，何舒。”

與此同時，青觀趕到了現場。

看到散一地的掌門們趕緊一個個撿起來。

他問紅觀：“師父，師祖呢？！”

紅觀臉色難看，有氣無力地努努嘴。

青觀這才看到躺地上的何舒，他大嚎著將懷裏的掌門們丟到地上，撲到何舒身邊。

“師祖咧！那個殺千刀的把你害成這樣！師祖哇！”

紅觀插嘴道：“師祖在天上。”

青觀：“嗯？”

青觀抬頭望天，一白一青直直墜入江邊。

青光震驚：“師祖，變成光了？！”

“那跟她打的是？”

“秦染？！”

一聲高呼賽過一聲。

青觀問地上的師父：“這你們不幫忙？”

紅觀悶道：“師祖不讓。”

“她說要跟那女鬼同歸於盡。”

……

秦染將何舒壓在水下。

何舒纏著秦染死死不放。

秦染帶著溫柔的笑，手卻狠決地穿透何舒心髒。

鬼氣立馬泄了出來。

“即便成了鬼，想打過百年修為的我，不是癡心妄想？”

何舒疼得皺眉，卻還是將秦染抱在懷中。

秦染愣了愣，何舒的身體再沒有人的暖，冰冷至極。

心口處猛地一疼。

秦染低頭看，玄霄劍狠狠刺過她的心髒，將她與何舒釘在一起。

何舒挑釁地看著秦染，“現在怎麼說？”

秦染揚起笑，緊緊摟住何舒，“好痛啊……”

水麵越離越遠，秦染卻無所謂。

上輩子，觀心死前她沒能見到最後一麵。

這一世，死了也好。

空中的鬼幕越發糾纏，最終如同破碎的琉璃，飄飄乎灑在了江麵。

**

杜婷玉接連幾天看到對門家的東西被慢慢搬空。

今天實在忍不住，她叫住那氣質淡然的女人：

“請問，何小姐搬走了嗎？”

唐凝回過身，看了眼對方過於慘白的臉，許久才低低地嗯了聲。

杜婷玉低下頭，看不清神色，失魂落魄地回了屋。

溫邵上來，見到唐凝對著牆發呆，走過去拉她的手。

“在想什麼？走吧，我送你回家。”

唐凝的家在a城，從北市到a城開車三小時左右。

那也是何舒的家。

鄭蓮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她一向愛臉，此時卻眼袋浮腫，麵容憔悴。

唐凝走過去，“媽，你先睡會吧。”

鄭蓮搖頭：“你妹妹頭七沒回來。我得等等她。”

沈念安聽了沉默退回去。

屋子裏青觀、池非漁、楊紀華、陶幾玥、簡植幾人擠在一起。

沈念安問：“還沒何舒姐消息嗎？”

青觀滿頭大汗，“還在找。龍家人已經拜托白無常幫忙了。”

龍家人？是她知道的龍家人？

想起鄭蓮的模樣，沈念安低下頭，“要是那天我留在那……”

“你留在那兒也沒用。”青觀打斷她，“我關門派幾排掌門都攔不住師祖，你也死心吧。”

跟何舒經曆過的楊紀華頗有經驗：“這次我站青觀。何舒不發瘋的時候還是挺正常的。奈何她就沒不發瘋的時候。”

陶幾玥還是不懂，“可是，她們不是情侶嗎？為什麼……”

話沒說完，全場目光聚在他身上。

陶幾玥：“呃……”

一直盯著香，不受外界幹擾的池非漁：“來了！”

……

靈堂上，唐凝突然道：“媽，你抬頭。”

鄭蓮猛地抬起頭，見到那抹透明的身影，立即站了起來。

鄭蓮眼中含淚，三步並作兩步向前，掄起了右手。

“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