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帶係好了,衣服也披好了,在祁冷最後一次檢查完畢後終於安心了。

祁冷推開辦公桌後的一扇門,讓溫晚坐在了沙發上:“餓不餓?想吃什麼,我讓助理送進來。”

溫晚覷著依舊被祁冷牽著的手,盡量忽略男人灼灼的目光,淡道:“我不餓。我們來聊聊吧。”

盡管早已預料,但祁冷依然微不可見地緊張了一瞬,“嗯”了一聲:“好,都聽你的。”

祁冷的話讓溫晚憋屈極了,這、這麼順著她,搞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找茬了。

“……你之前在機場說舅舅同意了……是什麼意思?”溫晚有點不太好意思,但是事關沈明,她實在好奇。

掌中小手嬌嫩,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仿佛用一點點力氣就能紅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

祁冷努力將心中那隻名為渴望的凶獸塞回牢籠裏,輕笑一聲:“我心悅你,你可知?”

他的聲音低沉,故意壓低了些,帶著說不出的誘惑撩人。

溫晚心跳亂了幾拍,動了動嘴唇,糾結幾秒,破罐子破摔:“我知。”

“你離開之後,沈總找過我。”溫晚驚愕看他,祁冷的表情依然溫柔,見她驚訝的表情,不由得勾了勾唇,又道:“他說,如果我能一直等到你回來,就算是有資格。”

溫晚心中一片亂糟糟的,這個消息驚得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要問什麼。

祁冷似乎也知道她內心的震撼,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當然,如果能忽略那隻一直牽著她不撒手的手就更好了。

“你……”祁冷抬眸看向她,溫晚咬了咬下唇:“你——”

“乖,別咬。”祁冷食指抵上她的唇瓣,溫晚一愣,潔白的貝齒鬆開了。

“舅舅是怎麼知道你的?”溫晚在心裏糾結了許久終於說出來這句話,像是放下了塊大石頭似的籲了口氣。

“我去找過你,舅舅剛好在家,說你走了。”

溫晚看他一眼,這聲舅舅倒是叫得順溜。

祁冷表現得很坦然,“我問了你去哪,但他沒告訴我。”

“那他怎麼後來突然找上你了。”溫晚自認為行事謹慎,從沒表露過少女的那些心事。沈明不會勉強她,能對祁冷說出那樣的話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她的心意。

那麼,舅舅又是怎麼知道的?

溫晚百思不得其解,眼下祁冷還在,不適合想問題。

她巴巴地說了聲“哦”,然後就沒話了,休息室裏陷入寂靜。

“晚晚。”

“嗯?”溫晚看向祁冷,男人黑沉的眸子裏亮亮的。

祁冷心尖一顫,想說的話在嘴邊打轉,舌尖一壓,無聲地將它咽了下去,垂著眼簾,鴉羽般的睫羽眨了眨,轉而輕笑道:“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我會一直等你的。”

他不應該太著急,五年前的莽撞間接嚇走了溫晚,五年後,不能重蹈覆轍。

聞言,反倒是溫晚沉默了。

她想起這五年沒有見到祁冷的時間裏,雖然心理上的那種恐懼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心裏像是空了一大塊兒,空落落的,風吹過時,由內而外的冷。

在同學們眼中,不管發生了什麼,她總是神色淡淡的,仿佛什麼都不能讓她情緒產生變化。作為華人,在國外多少是會受到歧視的,溫晚在男孩子們中的女神地位就更讓一部分人看不慣她,總會有不長眼地來挑釁、言語諷刺她。

可不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溫晚從來都不在意。有人說,溫晚就是那種溫婉不會發脾氣的女孩子。

可也隻有溫晚自己知道,她也會生氣,她也在某個人麵前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程逢說幼年時父母的婚姻使溫晚在感情上已經有障礙了,這讓溫晚無法接受來自他人的表白,甚至嚴重得會渾身顫栗,發冷汗。

溫晚已經被噩夢籠罩了很久一段時間,之所以會選擇在國外讀大學也是因為其他的心理醫生也建議她換個新環境接受治療。

心理治療並沒有大多數人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嘴上說的容易的解開心結比真正做到要難上許多,沒有親生經曆的人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

溫晚沒有被祁冷牽住的那隻手指甲掐了掐食指指腹,輕微的鈍痛讓她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