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邊掛了電話, 邊走出電梯,一路上有不少人站起來和祁冷打招呼,祁冷沉著臉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那些員工早在溫晚剛進公司的時候就在私底下的群裏傳瘋了, 眼下見了真人更是心下好奇心泛濫,要不是祁冷還在這,她們估計該跳起來了。

溫晚僵硬地跟著祁冷走, 側了側身,想要擋住被男人牽著的,兩人交叉的手。

祁冷牽得很緊, 不容她掙脫,但是又不至於勒著她的皮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溫晚總覺得祁冷好像更希望被他們看到?

幾步路之後,溫晚跟著祁冷進了辦公室。

隨著辦公室的門在“哢嚓”一聲反鎖後,祁冷把手中的粉色小箱子放在地上,溫晚想要去拿卻被男人緊緊地拉住了手腕。

她疑惑地抬眸望去,男人黑眸沉沉,盯著她的眼睛一瞬不瞬,溫晚被他看得稍有不自在, 但想來從容淡定的她麵上依舊:“幹什麼?”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祁冷定定地看著她, 眸色深沉。

她早就知道祁冷應該不是最初認識的看上去那般,卻沒想到他是如此的……百變。

突然就想起了偶然間看到的一個以前的動漫——百變小櫻。有些發散地想,這個男人好像不管是什麼樣子的,都能讓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溫晚壓了壓心下胡亂的思緒:“有。”

祁冷的眼睛明顯地亮了,音量不自覺地抬高, 帶著隱隱的期待:“什麼?”

“就是……你能不能把手鬆開。”

“我想去拿我的箱子。”溫晚晃了晃兩人還牽著的手。

她的話音剛落下,男人周身的氣場陡然發生了變化,盯著她的目光似是更加深沉,更加灼熱:“你要去哪?”

溫晚一頭霧水地抬頭看他,“什麼去哪?”不是說好了等事情說清楚了她再走嗎?

這幾年祁冷也不知道吃的什麼,怎麼明明分開的時候她比他矮不了多少,可這次再看,卻是隻到他肩膀那。在國外的這五年裏,溫晚的身高以平均每年一厘米的速度長著,然後就再也長不動了。反觀祁冷,身高噌噌上去了。

連身材……

溫晚的視線在祁冷的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若無其事地移開眼。

連身材也變得更加好了。

同樣是瘦,但與少年時相比,五年後的祁冷更多的是由內而外散發的力量。少年時的是清瘦,而現在多了精壯。黑色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很顯瘦,但是這種瘦不會讓人覺得沒有安全感,西裝勾勒著出他身上的線條,每一絲起伏,都處處充滿了磅礴張力,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狼一般。

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是優雅矜貴,一舉一動都透著令人心安的氣息。

果然,一方水土一方人。早知道……

溫晚突然想到什麼,很輕地歎了口氣。

沒有什麼早知道,就算有,她也不後悔當時的決定。

“你是不是想走。”見溫晚走神,祁冷心中那隻名為醋的壇子瞬間打翻,漆黑的瞳眸裏醞釀著情緒,看得溫晚竟然有種莫名地心虛。

“???”

溫晚很迷,她真的突然有點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東西,這段對話有點傻。

然鵝,她不說話,男人也不說話,就那樣抿著唇,悶不吭聲地把她抵著門,圈在懷中。一副‘你不說話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溫晚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不去哪,我就想從箱子裏拿件外套。”

“在機場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溫晚歪了歪頭:“我看起來像是那麼不守信用的人嗎?”

祁冷沒說話,但看著溫晚的目光分明訴說著“我覺得就是這樣”。

“……”

祁冷的神情輕鬆了一些,但依舊沒讓溫晚去拿箱子。

不等溫晚說話,就看見男人把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肩上,末了,還替她理好。

溫晚怔神,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祁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電視上向來不苟言笑、寒氣逼人,被譽為商業天才的大佬此刻神情柔和,正耐心仔細地……給她係鞋帶。

剛才祁冷餘光一瞥,發現溫晚的小白鞋鞋帶散開了,想都沒想地就蹲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