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

溫晴猛地摔上房門, 砰的一聲悶響嚇到了坐在沙發的正在照鏡子的女人,周眉被她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鏡子“啪”的一下子摔到地上。

好在地板上鋪著毛絨地毯, 小鏡子並沒有碎,周眉怪嗔著撿起道:“怎麼啦嬌嬌,這麼生氣?”

溫晴氣呼呼地在她身邊坐下, 抓著沙發上的抱枕就是一陣狂捶,她紅著眼眶:“媽~我今天要被氣死了!”

周眉把視線從鏡子中移開,輕輕拍打著溫晴的後背, 溫聲問道:“誰惹我們家嬌嬌生氣啦?”

溫晴把事情給周眉講了一遍,末了, 滿臉憤恨地說:“那個小賤人竟然敢駁了我的麵子,最好別再讓我看到她,不然我一定要讓她好看!”

她光顧著氣憤去了,周眉卻注意到一個問題:“嬌嬌,你剛剛說,那個女孩子知道你是誰卻還是對你出言不遜,還逼著你離開?”

“對!”盡管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 但是每每想到那時的情景, 溫晴就氣得肺都要炸了。

“我可是京都溫家的大小姐!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你信不信我——”溫晴的話未曾說完,就被對麵衛衣少女的一聲冷哼打斷了。

“京都溫家?”衛衣少女挑了挑眉,嘴裏緩緩念到,然後像是聽到什麼特別搞笑的事情似的輕笑出聲, 嘲諷意味十足,“哦,我知道。”

溫晴一聽,瞬間得意起來,連脖子也昂了不少,不等她張口,又聽得少女雲淡風輕:“然後所以呢?”

溫晴一陣語塞,一時沒反應過來,隻會結巴著重複:“我可是京都溫家唯一的女兒!”

唯一?

溫晚輕飄飄地笑了笑,抬眸看著溫晴輕挑著眉,“所以呢?”

溫晴從小被周眉嬌寵著養大,身邊的朋友老師也會因為溫伯遠而巴結討好她,別說被懟,就是爭執都不敢和她起了的。眼下被溫晚當眾一激,大腦一片空白,連要說什麼都不知道。

溫晚也沒指望她能說些什麼,輕拉著身旁安靜少年的衣角,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京都溫家又如何,一個人品有問題的家族,能富過三代嗎?”

她抬眼戲謔地看向溫晴,笑意未達眼底:“出門記得帶腦子,別為你的家族抹黑。”

溫晴被她懟的說不出話來,滿腔怒火沒處發,抓著那個服務生小姐姐小陳就是一頓辱罵:“你弄髒了我的衣服,你說要怎麼辦!”她幹脆就不搭理溫晚。

小陳是附近大學出來兼職的學生,來上班沒幾個月,第一次碰見這樣的事情,溫晴一頓臭罵下來眼眶裏的淚水直打轉兒,一個勁地鞠躬道歉。她小聲哽咽:“對不起,我可以賠給您……”

說實在的,溫晴身上那條裙子並沒有被弄髒多少,隻是裙擺處有一塊小指甲蓋大的水漬,是小陳不小心滴上去的鮮榨橙汁。這條裙子也沒用什麼貴重布料,用水輕輕衝一下就可以幹淨了的。

周圍人都看的明白,但溫晴這一身滿是奢侈logo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來她家世必定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誰也不想去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服務生而惹上一身腥。

溫晚看著服務生小陳惶恐無助的樣子,忽的就想到了最初的自己,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惶恐無助地盼望著有人能幫她一把,可是當時一個人也沒有。

那種無助到絕望的感受,她知道。

“賠?”溫晚尾音上揚,“既然你要提賠,那就順便來算算我們這邊的衣服你打算怎麼賠?”溫晚意味深長地勾著唇角,“我怕你賠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