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個關係好的朋友幫你——”話還沒說完,溫晚就被何燦燦暗戳戳地給捏了一下,瞬間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麼不合理。

全校同學都怕祁冷,哪來的關係好的朋友?

溫晚的話戛然而止,為自己的不長腦子後悔也為可能戳到祁冷痛點而感到愧疚。

她幹幹地笑了笑,試探著問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

祁冷的眼瞼微動,在何燦燦緊張的目光下輕輕抬了抬眼尾,嘴角翹起一抹微小的弧度,聲音裏帶了絲乖巧討好的意味:“好。”

“都聽晚晚的。”

溫晚、何燦燦:“???”

溫晚被他語出驚人給嚇得差點一口氣岔去,咳得滿臉通紅,何燦燦忙給她順氣,祁冷見狀剛準備抬起的手又不動聲色地放了下去。

溫晚一臉尷尬地說:“那什麼,祁冷我覺得你還是直接叫我溫晚吧。”

聞言,祁冷的眸色漸沉,下頜的線條漸漸緊繃,渾身散發著不高興的氣息。

良久,他開口:“可是她就叫你晚晚,你也沒有說她。”

麵無波瀾,可溫晚和何燦燦就是聽出了他聲音裏的不高興,以及……一絲絲委屈。

雖然沒有明說“她”是誰,可是在場的都心知肚明。

被突然點名的何燦燦萬分驚恐,臥槽,大佬親自點名了啊啊啊啊啊!要怎麼辦怎麼辦!!!

相比她,溫晚就淡定了不少。

她安撫地看了眼何燦燦,然後自然看向祁冷,語氣微冷:“我們好像不太熟,這樣叫不太好。”

她之前願意主動幫助祁冷是因為她想到了好幾年前的自己,雖然祁冷可能並不是跟她一樣,但是她卻莫名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或許這種話聽起來很奇怪,但有的時候人的感覺就是這樣說不清。

幫助不代表她願意和一個男生曖昧。

叫單字的疊字,是隻有關係好、近的朋友親人才能叫的,祁冷那一聲怎麼聽都曖昧。他們不過是隻說過幾句話的同校同學罷了。在什麼位子做什麼樣子的事情,溫晚看似笑吟吟的,在這一方麵卻看得很清楚。

聞言,祁冷的眼眸微顫,垂下的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指甲深深刺進了皮膚裏,本就脆弱的傷口因為這一動作瞬間崩裂開來,妖冶的鮮血再次從傷口裏汩汩流出。

溫晚拉著何燦燦轉身就走,卻聽見身邊走過幾個女孩子聲音略帶驚恐地小聲說話:“那個男生怎麼回事啊,手上全是血!滴得地上都是!快走快走!”

溫晚心頭一跳,下意識就想到還在她們身後的祁冷。她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不會是祁冷的,剛剛看還是沒有流血的,沒有人會傻到不去看醫生的。不會的不會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每向前踏出一步,祁冷那雙黑琉璃般委屈的眼神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眼看再走幾步就要走出這條街了,溫晚的腳步卻是再邁不出一步了。

她驀地停了下來,何燦燦一臉迷茫地看著她,然後眼神漸漸清明,似有所覺道:“不要告訴我你還回去幫人包紮傷口吧?!”

溫晚閉了閉眼,眼前閃過一雙防備又無助的眼睛,似曾相識,她剛想看清那人的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深呼吸一口氣,把手中的奶蓋和麵交給何燦燦,“幫我拿回教室吧,你先回去,我馬上就回去!”

“哎晚晚——”

何燦燦焦急不安的聲音被拋在身後,溫晚轉身看見祁冷依舊站在原地,看到她的回來沒有絲毫的詫異,仿佛早就知道她會回到他身邊一樣。

溫晚大步狂奔,微喘著在他麵前站定,少年身材修長,即便溫晚在女生中不算矮的身高在他麵前也依舊不夠看。溫晚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些什麼,祁冷也不遮掩,也注視著她,坦蕩地任她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