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逼她辭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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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百塊錢捏在手裏,阮誼和主動交了一百塊給劉姐。

這是規矩。

劉姐不算心善的人,但惻隱之心也是有的。

劉姐看著阮誼和瘦瘦小小的個子忽然於心不忍,說:“算了,這一百不用給我。”

阮誼和不敢置信,有幾分孩子氣的驚喜,連聲道謝,給劉姐鞠躬快有九十度。

劉姐拍拍她肩膀:“好好幹。”

阮誼和不知道,這一切被言征看在眼裏。

看她為了五百塊錢唱的喉嚨快嘶啞,看她為了一百塊錢如此卑微地給劉姐道謝。

難怪白天上課睡覺,原來晚上上完晚自習還要打工……

言征的心驀地疼了一下,他從小養尊處優,還從未想過一個高三學生的生活會累成這樣。

阮誼和把五百塊錢收到書包內層,一轉身就看到了言征。

他這是想做什麼,嘲諷奚落嗎?

阮誼和冷冷和他對視一眼,本來想警告他不要把她在酒吧的事說出去,但轉念一想,這樣倒顯得沒氣勢,幹脆什麼也不說,等他先開口。

“要工作到幾點?”

溫和的聲音,與酒吧裏的喧囂嘈雜格格不入。

“兩點。”阮誼和回答完,順便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多鍾,再過一會兒就可以下班睡覺了。

天知道她有多困、有多餓!

“那我兩點送你回家。”

他說什麼,送她回家?

嗬,那這個代課老師當的可真是夠負責了。

阮誼和難得賞他一個好臉色,莞爾一笑:“不用了,我晚上就住在這兒。”

“住在這兒?”他重複一遍。

“對。”

是的,住在這裏,和其他幾個唱歌陪酒,甚至提供特殊服務的年輕女性住在一起。

言征按了按太陽穴,嚴肅地說:“阮誼和,你有沒有安全意識?”

“不用你管。”

這好像是她的口頭禪。

對著校長,對著班主任,對著老師……也許還有更多人,或許在別人準備幫助她時,都被她用一句冰冷生硬的“不用你管”給搪塞過去了。

又或許,她隻是不習慣別人幫她。

她太要強,命如葦草,卻偏要靠一己之力抵死抗爭。

酒吧裏不三不四的人多,誰知道晚上住在這兒是否安全。何況那些和她同住的女子,也不一定都處的來。

“去把東西收拾一下,跟我走。”言征語氣裏有幾分命令的口吻。

阮誼和一怔:“去哪?”

“去你家。”

“不行,我跟奶奶說的是住校。”阮誼和急了:“你無不無聊,大半夜非要為難我?!”

正說話時,那邊有個喝得酩酊大醉的富豪,喝高了鬧事,把一個酒瓶直直砸向陪酒的豔麗女子,血液順著那女子的額頭蜿蜒而下,引起一片雜亂。

阮誼和見怪不怪,眼裏也沒有絲毫驚慌或者對那女子的憐憫。

這種事常有,她以前有一次不願意陪一個富豪喝酒,被揍得直接吐血。最後還是劉姐出麵擺平了糾紛。

她們,都不過是被命運踩在腳下還想奮力掙紮罷了。不必同情,因為都是同類,沒有誰有同情的資格。

言征哪放心阮誼和在這種環境裏過夜,拉著阮誼和徑直要走出這家酒吧。

“喂,你幹什麼!放手啊!我還沒下班!”阮誼和被他拉的手腕生疼,跟在他後麵踉踉蹌蹌,忍不住罵他:“神經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