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怎麼是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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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晚自習一直到十點鍾才下課。

高三學生們身心俱疲,背著書包三三兩兩走出校門,有學生像是餓牢裏放出來的,撲到校門口那些攤販那兒買宵夜吃。

學校製止了千萬遍也沒有用,誰讓小攤販那兒的夜宵好吃呢,即使明知不幹淨也讓人饞的流口水。

阮誼和肚子餓得咕咕叫,都怪那個叫言征的代課老師!今天中午非坐她對麵吃粉蒸排骨,害的她饞的想吃肉,想了一下午。

不過,她可沒錢吃夜宵。

阮誼和在心裏歎氣,捏緊了手中的公交卡,疲憊地走到公交站等車。

-530路車準時開來,好幾個人搶著上車,阮誼和靜靜等這些人蜂擁上了車,才拖著餓得不行的身軀走進去。

十點多鍾,街道上燈火通明,這個時間點,隻不過才是B市人們夜生活開始而已。

坐了五站路,已經快十一點,車上的人也越來越少。

終於到站,阮誼和輕車熟路走到“Pluto”這家酒吧。

Pluto,是冥王星的意思。

阮誼和有點喜歡這個店名。

她每天晚上在這家酒吧做侍應生,偶爾唱歌。

為什麼高三這麼忙還要晚上打工?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窮。

她父母在十年前一次飛機事故中雙亡,隻留下她和奶奶住在一起。

她從小就像孤兒一樣長大,家裏有父母留下的遺產,過得也不太拮據。

但高一那年,奶奶的冠心病發作,半身癱瘓,是在阮誼和三番五次勸說甚至下跪祈求的情況下才去治療。

巨額的醫藥費壓在她肩上,讓她難以喘息。她也不顧奶奶反對,除了每周末打三份工,現在每天晚上還去酒吧打工。

酒吧雖然環境亂,但是錢來的快。

阮誼和換上侍應生的工作服,黑白套裝包裹著她美好的身段,勾勒處少女的曲線。

一雙細腿往下看,踩著不符合年齡的高跟鞋。

酒吧的店長劉姐也算是可憐她家境不好,平時不太為難她。並不要求她小小年紀化濃妝傷了皮膚,隻要她稍微擦點口紅就夠了。

如往常一樣,端茶送水,遞酒……瑣碎的工作,流連輾轉於形形色色的人之間。

有取樂子的富婆,也有心懷不軌的富豪,當然也不乏花錢買醉的人。

差不多十二點鍾,已經工作了一個小時,阮誼和感覺自己快要身體透支,尤其是踩著高跟鞋走路,更累。

但為了拿錢,一刻也不能休息,得工作到淩晨兩點鍾才能下班。

她每天淩晨淩晨兩點下班後就睡在工作間裏,六點鍾準時起床,搭公交車去學校。奶奶在家有隔壁好心的大嬸幫忙照顧。

“阿和,去vip包廂,今天有貴客,”劉姐拉住阮誼和說:“抓住機會等會唱首歌,沒準那幾個有錢人一高興,多給小費呢!”

阮誼和感激地點頭,每次有這種vip貴賓,劉姐總是給她留一個賺錢的機會。

攏了攏披在肩上的栗色長發,阮誼和踩著一雙高跟鞋,端著托盤就走進貴賓包廂。

托盤裏是昂貴的酒。阮誼和不會喝酒,所以不做陪酒的活,一般會選擇給貴賓們唱歌助興。

她嗓音好聽,尤其擅長唱英文歌。

包廂門推開,裏麵光線昏暗,有幾個男人在喝酒聊天。

好像是中間那個人過生日,桌上還擺了個大蛋糕,不過這些人對蛋糕興趣不大,也就把蛋糕當形式擺設罷了。

“先生,您的溫斯頓。”阮誼和把托盤恭恭敬敬端過去,走近的下一秒差點驚嚇得摔掉托盤和托盤上昂貴的酒。

言征,那個新來的老師——怎麼會在這裏?!

眼裏閃過一絲驚慌,但阮誼和很快鎮定下來。

言征也看到阮誼和,同樣微微驚訝了幾秒。

他今天晚上是來給好友寧森慶生的。

阮誼和當侍應生輕車熟路,為了賺錢,也不管言征在場了——就當不認識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