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大結局(下)(3 / 3)

杜豐年說到這裏的時候停住了,在場所有人都對這個享譽國內外的心髒病學專家的話感到震驚,我渾身如墮冰窖。

雷衛軍倒是很冷靜,皺眉道:“你大一的時候就殺了這個女人,丟棄了周天明?”

“是。”杜豐年虛弱的回道。

“根據我們的推測,你應該已經成名了,這個時間點好像有點對不上......。”雷衛軍問。

杜豐年啞著嗓子嗬嗬了一聲說:“派出所登記出生日期都會錯,背景這東西又怎麼靠得住,那個時代檔案之類的管理很馬虎,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成名後想改還不容易嗎?我可是國寶級的專家......。”

“媽的。”我忍不住罵了句。

杜豐年再次陷入了沉默,我們都不出聲了,他顫抖著嘴唇接著敘述了。

根據杜豐年的交待,自從殺了這個女人研究心髒獲得成功後,他就再也收不住了,殺人對他來說就像家常便飯,讓他枯燥的生活多了一份刺激,還有不斷研究活體心髒帶來的成就,他先後在那個實驗室裏殺害了十二個流浪和精神有問題的人,隻不過這些人壓根沒人關注,失蹤後也沒人報案。

聽到這消息我氣的直哆嗦,瘋子,杜豐年真是個瘋子!

杜豐年說起了他跟周天明的淵源,成名後年紀大了,會很懷念一些事,有時候他會想起這個被丟棄的兒子,前往丟棄兒子的地方看看,並暗中打聽他的消息,得知自己兒子的養父母已經過世,兒子被送到了福利院,他動了把孩子帶回來自己撫養的念頭,於是他順著這條線一直追查下去,終於找到了他兒子被上海的一戶人家收養了,並且他兒子再次被送到了福利院。

在一個夜晚杜豐年潛入了福利院,趁著周天明熟睡之際將他擄走。

周天明醒來後發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一個陌生的人坐在自己的床邊,他感到了害怕,杜豐年不斷的安慰他的情緒,並且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麵對這個自稱是自己親生父親的男人周天明沒有反應,他似懂非懂,感覺很無所謂。

杜豐年把周天明帶回了地下醫院,把周天明圈養在了暗無天日的地下醫院裏,周天明隻有在夜間的時間才被允許出來活動,杜豐年一直在觀察周天明的行為,觀察他是不是遺傳了他母親的精神病基因,讓杜豐年覺得欣喜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周天明並沒有精神方麵的問題,並且是個智商超高的天才。

於是杜豐年把周天明送到了各處去上學,培養他成材,讓他必須考進蘭津醫學院,周天明之所以這麼聽話,是杜豐年用了各種威逼和藥物的結果,說到底周天明也是這個瘋子的實驗品。

時光飛逝,周天明漸漸長大,並且按照要求順利的考進了蘭津醫學院,在杜豐年的安排下周天明進了實驗室,不過這時候的周天明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杜豐年失算了,周天明還是遺傳到了母親的基因,不過是一種天才精神病,以至於他很早就看穿了父親的意圖,並且刻意隱瞞了自己嗜血、對死人有特殊癖好的習慣,他最終選擇了能兼顧兩種癖好的法醫學。

這讓杜豐年很不滿,由於當時的杜豐年還很有能力,而且周天明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他無法擺脫杜豐年的控製。

蘭大碎屍案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發生的,杜豐年為了震懾周天明便於控製,帶上他站到了蘭大成人教育學院的門口......。

周天明的敘述並不假,那三個證人其實也存在,隻不過在周天明跟艾琴接觸的時候,杜豐年就站在暗處,怒目盯著他。

在那輛黑出租上杜豐年就坐在副駕駛上,拿到架在司機的脖子上,在到達目的地後他將司機殘忍殺害就地掩埋,屍體至今也沒有被發現,商販和書店老老板也在後來被杜豐年滅口,隻不過這些人全都是外來者,且是單身漢,在加上隨後蘭大碎屍案的爆出,所有警察都在圍著蘭大碎屍案打轉,所以他們的失蹤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

周天明雖然不是主謀,但他參與了整個殺人過程,在杜豐年的威逼下,甚至手把手的教他一片片的切,徹底導致周天明心理扭曲,受到了杜豐年完全的控製。

每個人心裏都有個懼怕的對象,小時候怕老師、怕父母,長大了怕老婆,周天明怕的是一個魔鬼!

直到杜豐年漸漸老去,戾氣沒那麼重了,加上周天明不斷的長大成熟,為了擺脫杜豐年他甚至修了心理學,這讓周天明終於擺脫了杜豐年,不過這又產生了一個新的問題,周天明已經習慣了被控製,產生了受虐和施虐的傾向,不願意杜豐年就這麼死了,所以反過來進行了反控製。

周天明有一個同學就住在這邊,有一次應邀來玩的時候聽說了山裏有日軍毒氣基地的傳聞,於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找到了這個地方,最後將杜豐年囚禁在了這裏,為他打造了專用的續命設備,用藥物控製他讓他無法在動彈,強迫他看自己解剖屍體,就像當年杜豐年對待他一樣的對待。

周天明同時也知道杜豐年很有能力,所以逼迫他發揮自己的能力,用來協助他。

兩個人的精神角色在互換,但在殺人卻在延續。

聽完杜豐年的敘述後我陷入了沉默,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以我的感覺來分析的話,我覺得周天明未必是遺傳到了母親的精神病基因,相反是遺傳到了杜豐年的基因,杜豐年應該從小就有精神病,隻是他自己不知道。

杜豐年現在的狀態與其說是個活人,倒不如說是個將死的死人了,隻要離開了這些吊瓶,估計很快就會死了,但不管他是什麼狀態,我們都必須將他繩之以法,給參與蘭大碎屍案的所有人一個交待,不管是死者、死者親屬、還是警察和整個蘭津的市民,這是我們必須做的!

雷衛軍掏出了手銬拷在了杜豐年的手腕上,杜豐年發出了淒涼的笑聲,警察們圍了上來,拆設備的拆設備,我們要將這些設備跟杜豐年一起移走。

門外傳來了破門聲,外頭的警察應該是叫來了支援,將毒氣都吸走了,我們安全了。

......

我們將杜豐年押回了蘭津,在機場的時候,我看到了很多人來迎接我們,有政府官員,有當年參與此案的老刑警,有記者和電視台的人,閃光燈不停的閃著,人群裏還有艾琴的父母,當我們下懸梯的時候,我還看到了肖瀟和吳添,兩人在人群裏彼此白著對方,但我看到了他們的嘴角都揚著,看上去吳添不需要我幫忙了,不過他們倆有點親戚,不知道會不會......算了,我也管不著了,他們這種遠房親戚估計八竿子都快打不著了。

人群裏我看到了小雨,小雨眼含熱淚的看著我,向我敬了禮。

“老張,我用不到你的思維了,你女兒可是我的了。”我揚起了嘴角。

蘭大碎屍案終於告破了,籠罩在這座城市上空的陰霾終於散去了,誰也沒想到是這種結果,這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還是一場惡夢!

.......

幾個月後我的醫生聯係我去複診,他說他從電視上看到了我,沒想到自己的老師杜豐年會是蘭大碎屍案的真凶。

我頓時呆若木雞張大了嘴巴,我的主治醫師,給我移植心髒的醫生是杜豐年的弟子!

直到此時我終於明白了在我碰到杜豐年的時候,他對我說的那句“我終於等到你來了”是什麼意思!

器官記憶,是器官記憶!杜豐年已經破解了器官記憶的密碼,並且通過弟子的手成功的做了實驗,也許連他的弟子也不知道。

我徹頭徹尾就是杜豐年的一個實驗品,一個擁有器官記憶成功的實驗品!(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