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知香嚇了一跳,趕忙過來拉人,“陛下,您沒事吧?”
秦昭從銀明鳶的懷裏爬起來,伸手去拉她娘,銀明鳶迷迷糊糊地看見了秦昭的小手,她在頭暈目眩中伸出手去,腦袋卻突然空了一下,眼前一陣白光閃過,她便徹底沒了意識。
銀明鳶的手重重地垂下。
“娘——”
“陛下——”
銀明鳶醒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隻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她吃力地睜開眼,發現視線竟然清明了許多,已能清晰地辨清坐在她床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墨琰。
“你怎麼入宮來了?”銀明鳶撐著身板坐起來。
秦墨琰收回手,溫聲道:“自楚漫大婚後,你我就再沒有見,我難得入宮來見你,你便是這句話等著我,就沒有別的想說的?”
銀明鳶沉默了片刻,回答:“有。”
秦墨琰等著她繼續說。
“昭昭說相當儲君,你以為如何?你當真覺得她可以?”
“你都可以,為何昭昭不可以?我的女兒,難道不比你聰慧?”秦墨琰道,“她想去就讓她去,她不願意了,讓她退下來便是。”
銀明鳶失笑:“金鑾殿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我的女兒,可以。”
銀明鳶:“……”
“眼睛怎麼樣了?剛剛禦醫給你紮過針,能看得更清楚了嗎?”秦墨琰問。
銀明鳶點頭:“難怪視線清明了些,還是行針更有效果,禦醫怎麼說的?我撞暈了?”
“近日過於勞累,心神不寧,耗了太多精力,以至於稍微一碰,便頭昏腦漲,天旋地轉,加之眼疾須得行針用藥,最好臥床休養,你要不要再停幾日早朝?”秦墨琰問。
銀明鳶搖頭:“不行。”
“難怪君王多短命。”秦墨琰聲音發冷。
銀明鳶頓時不說話了。
“罷了,你本就是這般,好像活在世上就是為了拯救別人的,在明夏的時候是,到了南蒼,還是,這朝堂不可無你,你便走不掉。”秦墨琰給她到了杯熱茶遞給她。
銀明鳶微微抿唇。
“你這皇位,想要的人太多,人心難測,你給了別人,指不定別人掌權後還會咬你一口,憑白給自己招惹麻煩,倒不如給秦昭,省了後患,”秦墨琰道,“你可一邊帶秦昭,一邊培養輔臣,等再過個三年五年,秦昭大了些,輔臣也能盡其職,你便退下來,好好養著。”
“你都為我想好了?”銀明鳶道。
秦墨琰看她的目光有點涼,“怎麼?不願意?真想當個短命的女帝?”
銀明鳶:“……不想。”
“那就聽我的,我無心報複誰,隻希望今後的日子能好好過,既然秦昭願意承擔這個擔子,你便放心地丟給她。”
銀明鳶打量著秦墨琰,總覺得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是早就計劃好的。
“秦昭和別的孩子不同,是不是自她出生,你便開始潛移默化地給她灌輸這些東西?就為了讓她把我從這個位置上換下來?”銀明鳶問。
“把帝位傳給外姓人,風險太大,還是傳給自己人好。”秦墨琰接話。
他沒有否認。
銀明鳶越發震驚,她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把帝位傳給別人?”
“你不喜歡這個位置,自然就坐不了一輩子。”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這些年她在此處經營,他遠在金陵也沒有閑著,費了不少心思教導秦昭,以待秦昭幫她承擔這重擔。
用心良苦啊。
他至始至終氣的都是她不信他,不信他能為她付出一切,不信他能等她五年、十年,甚至是一輩子,氣她一意孤行,將他徹底排除在外。
後悔嗎?
她不後悔。
若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麼做。
而秦墨琰今日似乎就要一個答案,他道:“你還沒有回答我,要不要聽我的。”
“聽。”銀明鳶言簡意賅。
說了這許多話,秦墨琰這會兒好歹露出了一個笑容,他輕手撫了撫銀明鳶光潔的額頭,“你不會武功,身子嬌弱,如今又有病根在身,還是早些退下來為好。”
銀明鳶點頭:“嗯,都聽你的。”
確定她沒有敷衍自己,秦墨琰才稍微放下心來。
“今日就讓昭昭入宮住吧,陪在你身邊,左右你也有個伴。”秦墨琰說。
“那你呢?”銀明鳶下意識地問。
“我什麼?”秦墨琰嘴角噙著一絲笑。
銀明鳶話出了口,才發現自己問得多了,好像她多盼著他也能入宮陪她似的,她表情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唇,回答:“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