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嶽冷眼撇了楊武一眼,指著聶慧蘭。
“你能知道她具體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可別說是頭部受創,我們不接受這麼籠統的說法。”
楊武冷笑一聲,原本對陶嶽這種人他大可不必理睬。
不過他就是看不慣陶嶽這自以為是的模樣。
來到聶慧蘭麵前,一一指證道:“患者受創點有三處,分別在前額,後腦,還有左耳,三處地方都形成淤血,也就是你們說的血塊,而其中以後腦處的淤血最大,這個地方淤血我估計應該有30ml的樣子,她如今的神誌問題,應該是這塊淤血造成。”
聽著楊武準確將聶慧蘭的情況說出來,陶嶽首先露出震驚之色,不過驚訝之後,又冷笑。
“別以為拿著病人病曆依葫蘆畫瓢的念出來很了不起,這些全是病人做CT得出的結果,你現在卻拿這些結果來逞能,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拿病人病曆念的?嗬,你覺得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楊武不屑再跟他解釋太多。
他是不是念出來的丁春燕最清楚不過。
一旁的丁春燕早已經震驚的無以複加。
她自始至終沒有拿出過病曆本,而楊武所說,和病曆上所說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他竟然真能一點不差的說出來。
難怪這個大色狼在網絡上有這麼大名氣,他的確有真本事。
“陶醫生,我還沒拿病曆給他看過。”
陶嶽很難接受,大叫道:“不可能,一定是他偷看了,你自己想想也知道,這些東西看外表能看出來的嗎?”
“好,就當你看出來了,那你有辦法治?可別告訴我,你真要用針灸治療,那隻是在浪費時間?”
楊武這回連跟他解釋的心情都沒有。
直接無視陶嶽,氣的陶嶽臉色鐵青。
楊武掏出銀針,就要給聶慧蘭紮針化血。
但陶嶽卻再次出幺蛾子,攔住了他。
“聶慧蘭家屬,咱們得說清楚,而且必須簽訂協議,你要是讓這個人治了,接下來病人出了任何問題,和我們醫院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也將斷絕此後的一切治療,這個結果你願意承擔嗎?”
又是這一套。
丁春燕緊咬銀牙,從聶慧蘭住院到現在,她已經不止一次受到這種威脅。
凡是存在一點風險的,醫院馬上拿出協議,讓病人家屬簽字,讓他們自己承擔風險。
或是讓他們必須選擇醫院的某種治療,否則後果自負。
可偏偏沒人敢拿自己家人的生命開玩笑,丁春燕猶豫了。
楊武也沒有再動針,看著丁春燕。
他這次連話都沒再說。
一切全看丁春燕抉擇。
要是她不相信,自己又何必逞強。
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就是這意思吧。
見丁春燕猶豫,陶嶽臉上露出了然之色,對付任何病人,隻需要搬出這一套,沒人不妥協。
就在陶嶽覺得十拿九穩沒有懸念時,丁春燕卻突然一咬牙。
“後果我自己承擔,楊武,你出手吧,我真的沒有選擇了。”
淚珠再次從丁春燕眼眶中滾落而出,沒有人願意拿自己母親的命去賭,可她不賭卻連下個月的醫療費都拿不出來了。
她早已經被這筆醫療費用壓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