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拉開帷幕,徐孟洲領著江曉歌進了一家江南口味的餐廳。

大堂經理早已在門口等待,恭敬地為他們帶著路。

這家江南風的餐廳各個包廂麵對麵挨著,蘇繡的屏風隔絕了兩邊開門的迎麵相撞機會。

一行人走在寬闊的廊道上,突如其來的謾罵聲打破了素雅的局調。

“怎麼有你這麼蠢如豬狗的東西,送茶水都能送錯!”

“礙眼的賤女人,知不知道我是誰?長一張狐媚臉想攀權富貴!”

緊接著,爭執聲與碗碟碎地的聲音響起,瓷片飛濺起來割傷了江曉歌的腳踝處。

她不由得輕嘶一聲,垂眸向自己的腳踝看去。

身旁的徐孟洲比她動作更快,用紙巾在替她按壓止血。

“拿消毒水來,把屏風那邊的人給我提過來。”他頭也不抬,替她輕輕擦拭著,語氣卻是意外的冰冷和壓迫。

經理立刻閃的不見人影,徐孟洲將江曉歌抱進了包廂裏,隨即,他拿起手機打了電話,不出幾秒便掛斷。

很快,人和物都齊了,徐孟洲拿起消毒水慢條斯理地替愛人輕柔地擦拭著,聽著麵前跪地的婦人哭訴。

“孟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這裏的服務太差了,我沒忍住才發火的,你別和舅母一般計較啊。”婦人看似穿金戴銀,臉上卻老淚縱橫,濃厚的妝容也擋不住她滿臉的懼怕。

江曉歌靠在男人的懷裏,此時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麵前的婦人居然是徐孟洲的舅母,看她剛剛謾罵服務員挺起勁的,人身攻擊和侮辱一個不落,這時候卻知道裝可憐了。

徐孟洲未置一詞,而是拿起桌上的菜單遞給她,吻了吻她的額頭,道:“無聊就先點菜,我替你討回公道。”

“孟洲,你原諒舅母吧,舅母給你的夫人賠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有眼無珠啊。”婦人甚至開始磕頭,在所有徐家人的心裏,徐家掌權者徐孟洲看似年輕,背後的城府和手段遠比外界傳聞更狠更毒。

徐家內部皆傳聞他對自己的父親都能趕盡殺絕,落在他手裏等於死於非命。

她乞求哪怕麵前的男人還有一點人性,也不會過分追責於她,自己實在是無心之失。

“你,說實話。”徐孟洲自動忽略了她的一切,朝眼前一言不發的服務生略微頷首。

“是我按照菜單的要求送餐,這位顧客不分青紅皂白說我送錯餐,對我拳打腳踢。”麵前的服務生不卑不亢,看起來剛剛初入社會,稚嫩的臉龐已經掛了彩。

“你胡說!你還在顛三倒四!你瞧瞧你一點都沒有作為服務員的本分,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就是想上位?”婦人憤恨盯著她,手指著她的臉,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而被她接二連三辱罵的服務生,隻是穿著工作製服,臉上化了適宜的淡妝。

“這很正常,有些地方上班就是需要半身裙的,孟洲,快替我們這些貧苦的小老百姓出出頭吧。”江曉歌立馬接過婦人的話,朝身旁的男人無辜地眨巴眨巴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