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有了身孕(2 / 3)

“娘——”月牙兒痛哭出聲,“娘——”

“月牙兒……娘要你指天立誓,你……答應不答應?”

月牙兒淚流滿麵,看著母親愈見慘淡的容顏,終於緩緩舉起手來,:“我南宮月雅……指天立誓,此生不會與北漠皇室有一點瓜葛,此生,不再見皇甫清宣。”

母親仍舊緊握著她,眼眸卻愈發的堅定:“你若……違背誓言……我死之後……必為厲鬼……使你二人,終日不安!”

月牙兒哀慟悲涼的看著母親,終於再度舉手重複:“我若違背誓言,便使娘親化作厲鬼,使我,終日不得安寧!”

母親終似滿意,最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闔上了眼睛。

而月牙兒,除了抱著母親逐漸冰涼的身體失聲痛哭,再不知自己該做什麼。

時近半夜,月牙兒在一片大汗淋漓之中醒來,除了一顆劇烈跳動的心,餘下唯一的感覺便是如火燒一般灼熱疼痛的胃。

身畔的床榻空空如也,這幾個月以來,他第一次沒有宿在她房中。

月牙兒深深地吸著氣,掙紮著下了床,桌上茶壺裏的水早已涼透,她不管不顧的灌進了口中,隨之而來的,卻又一陣痙攣的疼痛。

“砰”的一聲,手邊的茶壺不慎落地,裂成碎片。

外間的巧兒在這時候衝了進來,便隻見她捂著胃蹲在桌旁,痛苦不堪的模樣,忙的上前將她攙回了床榻之上,又忙不迭的轉身去找人請大夫。

這一折騰便是大半夜,等到月牙兒服了藥再度躺下之時,天空已經微微露出曙光。她睡了約兩個時辰便又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問巧兒:“十二爺在府中嗎?”

巧兒搖了搖頭。自昨日起,十二便不曾回過府。

月牙兒掙紮著便要起身,巧兒攔她不住,眼見著她梳洗之後換衫出了房,唯有不遠不近的跟著。一路來到十二的園子,月牙兒找到了管家:“管家,你讓人進宮去問問,看十二爺是不是在宮裏。”

這邊剛在說話,那邊卻已經傳來了家丁的聲音:“十二爺回來了!”

園子門口,十二徑直走進來,神情似是無異,然而仔細一看,眸中卻布滿了猩紅。他隻看她一眼,便推門進了房。

月牙兒在門口站了片刻,也跟進了房中。

房中有丫鬟服侍了十二更衣,隨後又服侍他躺下,方才退出了房間。而自始至終站在屋子中央的月牙兒,便如同透明一般,不為他所見。

頓了許久,她終於上前,在床邊坐了下來:“你昨夜,去哪裏了?”

他背對著她,一動不動,仿佛已經睡著了。

月牙兒也料到他不會理自己,嘴角溢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之後,終於又道:“清宣,奕然他,確實隻是如父兄一般照顧著我的朋友而已,你信,那自然好。你若不信,我也沒有別的話可說。”

他仍舊沒有絲毫反應。

月牙兒低低歎了口氣,便欲起身而去,然而胃突然又痙攣起來,忍不住吸了口氣,在床邊蹲了下來,盡管死命的想忍住,終究是無法控製的發出一聲低吟。

十二終於有了動靜,猛地從床榻上翻身起來,一把將她撈起,抱到自己懷中,隻一瞬間臉色都變了:“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月牙兒臉色蒼白,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十二用力捶床,喚了管家進來,方知昨夜她竟生病傳了大夫,一時間隻覺得心疼不已,命人下去熬藥的同時,便始終將她抱在懷中,未曾鬆手。

許久之後,那陣疼痛終於緩過勁,月牙兒終於又喚了他一聲:“宣……”

十二低低應了一聲,剛欲開口,卻聽她接著道:“你不要對付奕然,他是好人——”

十二的臉色倏地沉下來:“你非要如此想著他?”

月牙兒靠在他胸膛處,心頭無聲的歎息。她違背了誓言,背叛了母親的遺訓,冒天下之大不韙與他在一起,已經失去了孩子,怎能再讓別人為自己犧牲?想到此,終究還是說不出話來,隻是微微的搖著頭。

這樣的痛楚與為難,讓她一個人承受,便已足夠。為何還要搭上一個他?

十二臉色愈發沉了下來:“若我非要對付他呢?”

月牙兒頓了許久,才終於低聲道:“奕然於我,便如同我四哥於你七嫂一般。若你七哥要殺我四哥,你七嫂會怎樣?”

十二不防她竟如此打比方,頓時微微一怔,然而一轉念,卻又想起七嫂待七哥的一片情,心中也是微微歡喜的,也就是說,她待自己,也如七嫂待七哥一般?

回過神來,終究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想掐死你算了……”

如此,便不用再如此心心念念,牽腸掛肚,一點點的小事,也足以讓人抓狂。

月牙兒將那“死”字聽在耳中,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抖,卻愈發抱緊了他。

她怕死,怕自己曾經立下的誓言會帶來不幸,更怕死後見到母親……

然而這世上,卻偏有不怕死的。

當天下午,十二正哄著月牙兒喝一碗藥膳粥,說是宮中送來的。然而那粥味道極其古怪,月牙兒聞到便已經覺得不舒服,更不願意吃進嘴,兩個人糾纏了半晌,月牙兒也才喝了兩口。

“再吃一點。”十二耐性並不見得多好,然而麵對著她也是極近溫存,不厭其煩的哄著勸著。

月牙兒用力的抿著唇搖頭,倔強又任性。

如此一來一回,倒仿佛回到了年少時一般,他苦苦糾纏,偶有甜頭,多數時候卻是碰壁,而她心中雖知曉他的好,亦有著自己的堅持與任性。

也正因為如此,不過短短的三年,卻足以讓彼此銘記一生。

那不怕死的宋奕然的拜帖便是在這時送過來的,十二原本一片晴朗的臉色登時便沉了下來,月牙兒也唬了一跳,一顆心再度不安起來。

十二擱下手中的粥碗便要出去,月牙兒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

十二沉了臉剛要發作,然而一轉念,卻又點頭道:“如此也好,絕了他的念想。”

月牙兒心中猛地一跳,看向他:“什麼念想?”

“什麼念想?”十二冷笑了一聲,“月牙兒,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他對你的情?”

月牙兒低了頭,默默地穿上鞋,心中無聲歎息。

隻怕要絕的,不該是這個念想,抑或,不隻是這個念想。

前往正廳的路上,月牙兒始終沉默,眼見著要到了廳前,她終於鼓足勇氣攔在了十二身前:“讓我去跟他說,可好?”

“不好。”十二冷哼一聲,似是早已料到她要提出這要求一般,舉步便要繼續往前。

“清宣。”月牙兒攔著他,低聲哀求道,“不要這樣子,奕然他曾經對我諸多照顧,我實在沒法子見到你跟他因我而衝突。”

十二仍舊冷著臉,斷然拒絕。

“清宣,你就當是體諒我,好不好?”

十二緊擰著的眉終於有所鬆動,掃了她還略顯蒼白的容顏一眼,心頭終是不忍,頓了頓,才沉聲道:“不許離開我的視線。”

於是一時便著人去請宋奕然到這花園中來,月牙兒坐在前方的一個涼亭內等他,而十二便坐在相隔不遠不近的另一個涼亭中看著她。

宋奕然很快便隨了一個丫鬟過來,遠遠的與十二對視一眼之後,走進了月牙兒所在的涼亭內。

十二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死死克製住自己想要衝上去的衝動。

月牙兒一見到宋奕然,臉色不由得又白了一層,低低喚了一聲:“奕然。”

宋奕然靜默片刻:“你當真非要如此?”

“我沒有法子。”月牙兒低了頭,不敢與他的目光相對,“奕然,如今,我離不開他。”

“所以連亡母遺訓亦可罔顧?”宋奕然淡淡冷笑了一聲,“還是,你根本早已經忘了?”

月牙兒的手輕輕顫抖起來:“我沒忘。”

“那你是忘了你娘是因何而死的?”

“娘的死,與他無關。”月牙兒的聲音愈發低了下去,“我知道娘不願見到我與他在一起,可是,我沒法子控製我自己。”

宋奕然滿目蒼涼的看了她一眼:“也就是說,他到現在仍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月牙兒猛地抬起頭來,清澈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慌:“奕然?”

宋奕然淡淡一笑:“你怕我告訴他?”

月牙兒微微咬了牙:“過去的那些事,他不需要知道,他是無辜的。”

“無辜?”宋奕然冷笑道,“所以大楚活該被滅,所以你母親活該葬身於北漠士兵的手下?月牙兒,你真是讓我很失望。”

月牙兒僵直了身子坐在那裏,而宋奕然卻已經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奕然!”月牙兒心頭一慌,起身便追了上去,“奕然,我求你不要告訴他,好不好?母親要懲罰,老天爺要懲罰,都罰我便可。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我便會遭到應有的報應,我隻求你,不要告訴他。”

宋奕然腳步一頓,聽得她聲音淒然,縱使心頭有再大的不忿,竟也生生壓了下去。卻終究還是咽不下那一口氣,仍舊沒有回答,加快腳步離開了此處。

月牙兒無力的站在那裏看他走遠,禁不住倒退了一步,卻驀地撞進熟悉寬闊的胸膛。

十二微微有些不悅:“他要走便讓他走,追什麼追?”

月牙兒按捺住心頭的惶然不安,輕笑了一聲:“是。”

“可說清楚了?”他又沉聲開口問。先前見他二人在亭中說話,便苦於自己先前答應了她讓她單獨去,無法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害他如百爪撓心一般的難受。

月牙兒輕輕歎了口氣,道:“說清楚了。”

“如此甚好。”十二微微哼了一聲,看向宋奕然消失的方向,這才又低下頭看著她,但見她神情恍惚,忍不住又沉下嘴角,“說清楚了為何還是這幅模樣?笑。”

“你這人,恁地霸道。”月牙兒忍不住埋怨,卻還是緩緩的勾起了一絲笑意,埋進他懷中,低低喚了一聲,“清宣。”

十二低低應了一聲:“嗯?”

“我隻有你了……”月牙兒低聲喃喃道。

我拋棄了所有,背叛了所有,如今,隻有你了。

十二心情卻是大好,揚起嘴角,緩緩的將她擁緊在懷中。

數日之後,淩霄山上忽然傳來太皇太後病重的消息,皇甫清宇當即親自前往了淩霄山,隨後又命欽天監擇日,令皇室所有後輩皆前往天靈寺為太皇太後祈福。

月牙兒並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落到自己頭上,一時有些錯愕的看向正在更衣的十二:“為什麼要我去?”

十二換了寢衣出來,見她愣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話,你是我的妻,你不去誰去?”

月牙兒忍不住道:“那……你的王妃呢?按理這件事她去即可,我不必去的。”

他坐上床榻,將她攬進懷中:“她……”頓了頓,卻並沒有說下去,隻道,“我就是要你去。”

月牙兒心中淒惶,還沒回過神,他已經翻身壓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剝去了她的衣衫,又是一番無度的索取。

是夜,月牙兒卻久久難以入眠。

翌日,卻還是不得不隨他一起進了宮,然後跟隨著大隊前往天靈寺。

坐在馬車裏,她聽著車輪滾滾的聲音,微微撩開車窗上的簾布,便見到他騎馬的身影就在馬車旁,轉過臉來對自己一笑。

月牙兒僵硬了一個晚上加一個早晨的心驀地柔軟起來,回給他一笑,便放下了簾子。唏噓一歎,告訴自己,隻是拜佛而已,無關別的什麼,她隻需為他祈福,便足矣。

大雄寶殿之中,當祈福法事完畢,皇甫清宇帶了眾人一起誦經的時候,月牙兒低低對十二說了句什麼,便避開眾人,悄然退出了殿外。

天靈寺內古樹參天,綠蔭如蔽。月牙兒循著綠蔭道往古寺深處走去,走出很長一段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個靜謐的小院子。

月牙兒方一遲疑,卻聽裏麵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分明是她所熟悉的,她心神一凝,還沒回過神,已經走進了小院內。

西廊下,正坐著的那個女子,不應該是此時此刻在大殿中的夕顏嗎?

夕顏原本正逗著良瑛,跟兒子說著笑話,一抬頭,卻驀地見到月牙兒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後卻很快恢複了儀態,略略點頭一笑:“月牙兒,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月牙兒倒未曾想到是她,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低聲道:“順道走過來的。”

夕顏探頭往她過來的方向看了看,笑道:“可見你是走得挺遠了,過來坐。”

月牙兒本欲回絕,卻驀地見她懷中的孩子睜著烏黑的眼眸瞧著自己,神思仿佛再度停滯,提裙走到夕顏旁邊,坐了下來。

良瑛年紀尚幼,對月牙兒並沒有多少印象,因此靠在娘親懷中,隻是盯著她看。

夕顏笑了一聲,道:“瑛兒,這是十二嬸,快叫人。”

良瑛依言喚了一聲“十二嬸”,稚嫩的臉上卻飛快的閃過一絲害羞,將臉埋進了母親懷中。

夕顏忍不住笑出聲來,轉頭看向月牙兒道:“這孩子習慣不好,見著漂亮姑娘就要害羞。”

月牙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良瑛身上,聞言方才微微移開視線,淡淡一笑:“他真好看。”

恰逢良瑛此時又偷偷拿眼打量月牙兒,月牙兒對上孩子清澈的目光,心中禁不住微微一震,卻也忍不住展顏一笑。

良瑛也抿唇笑了起來,卻又再度羞澀的埋進娘親懷中。

夕顏微微轉頭看向了她,道:“你與十二弟,近來可還好?”

月牙兒一怔,點了點頭。

夕顏笑道:“沒什麼,我見他最近很是暴躁的模樣,還以為你們又鬧別扭了。”

月牙兒愈發的怔忡。他近來很暴躁?為何在她麵前卻絲毫未曾表現出來?

頓了頓,夕顏才又道:“月牙兒,孩子的事情,其實是可以慢慢來的,你如今也許不想要,以後可未必也這麼想。十二弟那脾氣你應該比我了解,你隻需不把話說那麼絕,他必定順著你的。”

“他……都告訴你了?”月牙兒低低問道。

這件事在宋奕然的事情過後,兩個人都沒有再提起,她甚至一度以為他忘記了,原來,他隻是壓在了心底。

夕顏輕笑一聲道:“他那脾氣哪裏藏得住話?不過如今因著你的緣故,確實已經收斂許多了。”

月牙兒心中一陣陣的刺痛,仿若呼吸都提不上力氣,終於忍不住轉移話題,道:“當年的事情,你可有怪過我?”

“年少的時候,誰不曾一時衝動做錯過事?”夕顏淡淡一笑,“我知道當日你並非蓄意為之,你隻是見了我,一時控製不住自己,對不對?”

月牙兒心頭猛地一震:“你……怎麼知道?”

夕顏臉上的笑愈發溫柔動人起來:“因為我看見你的眼神。當十二弟離去之後,你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便已經說明了一切。你隻是想見他而已,你想和他說話而已,卻不想憑空遇上了我。想來那時候,若我不出現,也許你們便不會錯過那幾年。”

月牙兒聽著她的話,怔忡的坐在那裏。

的確,當日,她隻是想見他,真的隻是想見他而已。想告訴他,娘親死了,死在他們北漠軍隊的手下,還想告訴他,娘親不許她再見他,娘親不許他們在一起。

她那時心緒很混亂,所有的愛恨痛都交織在一起,理不出頭緒,所有的想法便是——想見他。

結果,終於見到他之後,才知道自己錯了。自己明明已經對娘親發過誓,再也不見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為什麼非走不可呢,月牙兒?”夕顏輕柔的聲音再度傳來,“我知道,當日十二弟隻是一時之氣,後來他曾經找過你,可是為何你那時那般決絕,非走不可呢?”

為什麼?月牙兒將臉埋進臂彎,無聲的苦笑起來。

因為宋奕然及時找到了她,提醒了她,她不可以再與他在一起。

夕顏見她的模樣,終也不好再問下去,惟淡淡一笑,道:“罷了,好在如今你也回來了,十二弟可算有救了。”說完,又低下頭去逗著良瑛,“瑛兒,你十二叔有救了。”

良瑛吃吃的笑聲傳來,月牙兒心中最隱秘的角落仿似被觸動,一時想哭,頓了頓,卻仍舊是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廳堂那邊原本緊閉的房門卻突然打開來,月牙兒詫異的看著從裏麵走出的皇甫清宇,這才明白原來先前自己是繞了遠路,這兩人卻不知從何處來到了這小院中。

皇甫清宇見了她,並無多大吃驚,反倒似預料之中一般,隻淡淡點了點頭,將夕顏懷中的良瑛接了過來,又對夕顏道:“皇祖母想見你。”

夕顏驀地變了臉色,一伸手便想將良瑛從他懷中搶回來:“我不去。”

皇甫清宇豈會讓她得逞,一手抱著良瑛,另一手握了她,微笑道:“聽話,皇祖母隻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而已,我就在這外麵等你,快去。”

當夕顏極度不情願,一步三回頭的走進那廳堂之中時,月牙兒亦不自在起來,起身想要離去。

“月牙兒。”皇甫清宇卻突然喚她,笑道,“你若不嫌棄,坐下來喝杯茶如何?”

月牙兒心中掙紮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坐回了原位上。

一時便有侍女人呈上了清茶,皇甫清宇順便將良瑛交給那侍女,囑咐她將良瑛帶下去。

月牙兒眼神一直隨著趴在侍女身上的良瑛,直至再也看不見。

皇甫清宇親自動手為她斟了一杯茶,放到她麵前,沉聲道:“月牙兒,對於你母親的事情,我很抱歉。”

月牙兒猛地一驚,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向他。

皇甫清宇淡淡:“你放心,我知道這件事,不代表十二弟也知道。”

“你還知道什麼?”月牙兒顫著聲音道。

皇甫清宇微微擰了眉:“還知道什麼?還知道你很恨我,這算不算?”

月牙兒仔細盯著他的臉看,卻無論如何看不出這男人的話是真是假,許久之後,方才勉力說服自己放下心來。無論他知道什麼,為了他的十二弟,他應該都不會說出來。

皇甫清宇淡淡抿了一口茶,方才又歎了一聲,道:“月牙兒,怎樣才能消弭你對我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