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有了身孕(1 / 3)

九月,毅親王府傳來喜訊,十一王妃再度有了身孕,喜得十一幾欲昭告天下。

這日十二剛剛入宮,還沒來得及入大殿,便聽幾個太監在議論此事,登時什麼心思都沒了,轉身就回到了府中。

月牙兒隻覺得剛剛送走他沒多久,正在床榻上補眠之時,卻突然又聽到他的聲音自外間傳來,睜開眼時,便剛好見到他推門而入,頓時疑惑:“你怎麼回來了?”

他二話不說,上前便揭開被子,覆上了她的身子。

月牙兒莫名其妙的被他好一通折騰,身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休息了許久,剛要開口問他究竟出了什麼事,便聽他略帶沉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十一哥又要當爹了。”

月牙兒心頭猛地一陣抽痛,許久也未能平息,恐他起疑,便輕輕應了一聲:“哦。”

十二亦知她中必定還是難過的,因此圈住她的腰身,往自己懷中帶了帶:“我們以後,一定會有很多孩子……”

很多孩子……月牙兒幾乎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聞言也唯有淡淡一笑。

幾日過後,十二特意帶了月牙兒去十一府上恭賀。月牙兒本不是很願意,然而見他殷切,也唯有同去。

路上,十二將十一與靈曦,以及逝去的獨舞之間的事大致講給月牙兒聽了一遍。

月牙兒聽完之後微微有些怔忡:“那他心裏,是同時有兩個女子嗎?”

十二也微微一怔,隨後淡淡笑道:“不知道,獨舞已經去了,十一哥仍然時常去祭拜她。而十一嫂陪在十一哥身邊多年,也吃了很多苦,卻仍舊沒有怨言,這麼好的女子……”

“多好?”月牙兒不禁轉頭看向他。

十二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吟道:“很好,至少在我眼中,比七嫂好,比九嫂好……當然,沒有你好。”

月牙兒並不在意他刻意討好的那句,在意的卻是他言語之中親熱自然。與幾位嫂嫂都處得這樣好,而他與幾位哥哥的感情自不必多說,可是為了她,是讓他與兄長們有過嫌隙的吧?

她如此想著,心下不禁酸澀。

這樣的糾葛癡纏,究竟是孽是緣?

十二見她眼眶都紅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怎麼了?不會是因著我誇了十一嫂兩句,你便吃味吧?”

月牙兒緩緩搖了搖頭,偎進他懷中。

十二伸手攬住她,也沉默了片刻,方才又道:“月牙兒,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要孩子,你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他以為她在為這個難過。

月牙兒禁不住緩緩閉上了眼睛,心中仿若有千百根刺在紮,緊緊咬了牙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一般緩緩開口:“清宣,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孩子?”

十二驀地僵住了,仿佛沒有聽明白她在說什麼,低了頭滿眼疑惑,求證似的看著她。

月牙兒隻覺得自己呼吸都繃緊了,頓了許久方才又低聲道:“就我們兩人一起,不行嗎?非要孩子嗎?”

“砰”的一聲巨響,仿佛整個馬車壁都震動了一下,月牙兒一驚,抬頭看去,他滿臉慍怒,一拳砸在旁邊的車壁上,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已經有殷殷的鮮血滲出。

“清宣……”

“給我一個解釋。”他無視自己受傷的手,沉眸看著她,淡淡道。

月牙兒看著他,許久之後,方才低聲道:“我隻是怕……”

“怕什麼?”他低了頭湊近她,“那個孩子沒了隻是意外而已,有什麼可怕的?當初九嫂也曾經流掉過一個孩子,哪有什麼大不了?若你因為這個便告訴我不敢要孩子,月牙兒,你未免太過怯懦了。”

“就當是我怯懦也好,我真的不想——”月牙兒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然而話音未落,卻突然被他一把攬進懷中,隨後重重封堵了她的唇。

仿佛終於化去了心尖的點滴痛楚,卻仍舊有散不去的苦澀縈繞。

他終於鬆開她,低聲道:“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我不愛聽。”

月牙兒微微抿了抿有些紅腫的唇,終於不再出聲。

到了十一府上,沒想到來恭賀的人倒是不少,朝中許多大臣竟然都選在這一日前來道賀,看樣子已經足以稱得起一場小宴會。

皇甫清宸與踏雪也剛好來了,正在廳中與十一和靈曦說話。

十二帶著月牙兒走進來之際,皇甫清宸一眼便瞧見了他不是很好的臉色,想起上回在他府中設宴之時,這個臭小子拿自己的糗事去哄月牙兒開心,一時間心頭來了氣,冷笑一聲道:“老十二,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心有不甘了?想想老十一隻長你一歲,如今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你也老大不小,怎麼也不見喜訊?”

這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十二的臉色愈加難看,而他身後,月牙兒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起來。

踏雪一見苗頭不對,立刻回眸冷冷瞥了皇甫清宸一眼,皇甫清宸卻不以為意,徑自湊到踏雪旁邊,笑道:“看樣子我們也該趁早再要一個孩子,你說是不是?”

十一無奈的看了這位九哥一眼,才又看向十二:“老十二,月牙兒臉色不太好,你還不扶她坐下?”

十二沉著臉,拖了月牙兒的手走到旁邊坐下,冷哼一聲轉移話題:“今日來的人倒是不少。”

十一和靈曦對視了一眼,不由得同時笑起來,十一伸手在她仍舊平坦的腹部撫了一下,低聲道:“可累了?”

靈曦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倒是不累,隻是見月牙兒臉色實在是不好,不如我帶她下去休息一陣可好?”說話間便已看向了十二,似是在征求意見。

月牙兒確是覺得心累,隱隱有躁動不安之感,見十二並未反對,便站起身,隨靈曦出了花廳。

靈曦讓人在南園那邊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方才將月牙兒引進去,笑道:“你就在這裏安心休息,沒人會來打擾,十二弟有什麼別扭,不到散席也就好了,到時候一起回去,便不會再鬧了。”

原來她是這樣為他們想的。月牙兒心中禁不住微微一歎,莫怪得十二對這位十一嫂讚不絕口,於是微微笑道:“多謝。”

靈曦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月牙兒在屋中休息,因著心中掙紮,總覺得時間過得異常慢,半晌過後,竟也才過了一個時辰而已。

想到十二的臉色,終究還是沒辦法安寧下來,於是便起了身,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他身邊。

此時還未開席,花園之中還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朝中大臣,皆認得她,無一例外的朝她行了禮,月牙兒一路回了,又走出一段,卻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男聲喚自己:“月牙兒。”

她心中驀地一震,幾乎不敢轉身。

可是身後的腳步聲卻愈來愈近了,終於,在她身後站定,再度喚了她一聲:“月牙兒。”

月牙兒不動聲色的深深吸了口氣,方才轉身看向來人,本想笑,卻終究沒有笑出,反倒蒼白了臉色與唇色,看著他:“奕然。”

對麵的男子,一襲青色錦衣,眉目溫潤,容顏俊朗,臉上卻似寫滿了無奈。

許久之後,他方才低歎了口氣,道:“你竟然真的回來了。”

月牙兒幾乎控製不住的倒退了一步,一雙手放到背後,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苦苦的隱忍。

假山後,恰巧經過此地的靈曦,驀地見月牙兒與一陌生男子站在一處,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頓覺有事,卻又不好就這樣走出去打擾二人,因此站在原處沒有動。

許久之後,才聽月牙兒勉力道:“奕然,你也來了。”

“是啊。”男子似乎輕笑了一聲,“我來找你,不該嗎?”

靈曦愈發覺得不對勁,剛要轉身,卻驀地被人捂住了口,頓時大驚,待要掙紮,卻聽十一的聲音響起在耳畔:“是我。”

靈曦指了指月牙兒和那男子的方向,一轉頭,卻見十一同樣看著那兩人,眸色沉靜。

許久之後,月牙兒終於也沒有再開口,十一遲疑了片刻,拉著靈曦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那人是誰?”一出了假山,靈曦立刻問道,“為何會與月牙兒在一起?”

“宋奕然,前大楚丞相宋川的獨子,此次進京,被封戶部侍郎。”十一聲音略顯低沉,道,“原來是他。”

花廳內,十二同皇甫清宸坐在一處,正低聲商討著近期朝中的一些事,卻忽然有侍衛自門口跨入:“參見九爺,十二爺。”

十二順目一看,眉心倏地一擰:“起來回話。”

那侍衛依言上前,壓低了聲音道:“十二爺,小人已經查到,在側王妃回到京城之前的幾年時間內,都是與前大楚丞相之子宋奕然一起,住在陵南郡一個極其隱蔽的山莊之內,之所以用了這麼久才查到,是因為宋奕然將消息封鎖住,小人等已經盡力,也隻是查到這樣的大概。”

十一帶著靈曦回到花廳之中時,便正好見到那侍衛附在十二耳旁說話,十二麵色陰沉,然而嘴角卻似有笑意,眸光之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靈曦禁不住將自己的手放進了十一手心中,感覺到他手心裏傳來的暖意,方才微微安定下來。

十一微微偏頭看向她,眸中似有無奈之色:“看樣子已經是瞞不住了。”

果然,話音剛落,十二已經倏地站起身走到門口,見了二人,淡淡一笑:“十一哥,我記得先前似是見到了那新封的戶部侍郎宋奕然,是吧?”

十一示意靈曦先進花廳,方才一把將十二拉到了回廊轉角處:“你想做什麼?”

十二微微挑眉看向他,一雙深邃的眼眸如寒星微茫:“看樣子十一哥是比我還早知道?”

十一並沒有回答,隻是沉聲道:“我隻是想提醒你,那宋奕然既是宋川的獨子,身份自是敏感,對於朝中那些歸降的大楚官員來說,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你切勿輕舉妄動。”

沉默了片刻,十二卻隻是淡淡冷笑了一聲:“那麼十一哥認為,什麼是輕舉妄動?”

語罷,也不待十一再說什麼,轉身便朝著花園之中走去。

繞過抄手遊廊,到了花園中,遠遠地,一眼便能看見站在園中湖畔的兩個背影。

月牙兒扶著白玉欄杆,一瞬不瞬的望著湖麵,神情有些恍惚。而宋奕然站在她身後幾步開外的地方,隻是盯著她的背影,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而十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抱著手臂,就靠著遊廊外的立柱站著,等待著那邊二人有所動作。

許久之後,宋奕然突然上前了兩步,仿佛開口說了什麼,而月牙兒身子分明一顫,過後仍舊是沒有動。

有兩個官員自花園的另一方走來,驀地見了倚在那裏麵色不善的十二,頓時都是一驚,躬身道:“見過十二爺。”

這一聲請安終於驚動了湖畔的兩個人,同時回過頭來,月牙兒的臉上恍惚之餘,分明還閃過一絲驚怕,而宋奕然卻是麵色坦然,與十二冰涼的目光相視之後,又淡淡轉過頭去,仍舊看著月牙兒。

那一瞬,她終究是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麼,隻是亂,一片淩亂……

十二終於站直了身子,緩緩朝湖邊走過去,目不斜視的與宋奕然擦肩而過,上前攬住了月牙兒的腰身,卻分明感覺到她身子一僵,他手上驀地一重,輕笑了一聲:“怎麼了?明知自己身體不好還站在這裏吹風,豈不知我會心疼?”

月牙兒幾近艱難的看著他,眸光閃爍。

身後的宋奕然,竟然在此時淡笑出聲。

十二頭也不回,仍舊盯著月牙兒的眼睛看,口中卻冷冷喚了一聲:“宋大人。”

宋奕然低頭行禮:“微臣見過十二爺。”

十二冷笑了一聲,已然緊盯著麵前神情恍惚沉重的女子:“宋大人與本王的側王妃,似乎是舊識?”

宋奕然淡淡道:“回十二爺的話,微臣與八公主……側王妃自幼便已相識。”

“自幼相識。”十二仍舊笑著,眸中卻愈發沒了溫度,“如此說來,算是青梅竹馬了?”

聞言,宋奕然剛要開口,十二卻驀地察覺自己的袖口被人微微一拉,隨後傳來月牙兒輕輕淡淡的聲音:“我與奕然相識多年,他一直待我極好,過去的那幾年,也多虧他的照顧,我方才得以保全自己,安然度日。”

“照顧?”十二挑眉反問道,“如何照顧?”

“清宣!”月牙兒反手握住他,低低喚了一聲,“我們回府了,可好?”

十二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眸極其深邃複雜,半晌過後,竟然微笑著答了一句:“好。”

宋奕然沉了眼眸,看著月牙兒。

十二轉身而去,月牙兒隨著他的腳步,與宋奕然擦身而過之際,低聲道:“奕然,告辭。”

宋奕然驀地勾了勾嘴角:“微臣恭送王爺側王妃。”

那兩人的身影終於消失在花園的角門口之時,宋奕然方才緩緩收回視線,眸色一片黯淡。

“奕然?”

突然之間,身後卻傳來女子似曾相識的聲音,宋奕然回頭,先是一怔,隨後方才恍然記起一般,微微笑了起來:“踏雪……不,九王妃。”

踏雪淡淡一笑,轉開視線,看向了平靜無波的湖麵,許久之後,微笑低歎了一聲:“奕然,你實在是不該來。”

“是嗎?”宋奕然負了手,微微揚起嘴角,“我倒不這麼認為。”

“因何?”

“因為月牙兒如今正在踏上一條不歸路,我不過是想要將她領回正途。”

踏雪輕笑一聲:“不然。”

宋奕然微微擰眉看向她:“何以見得?”

踏雪輕輕的敲著麵前的白玉欄杆,淡淡道:“至少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月牙兒已經開始學著,該怎樣去快樂。”

出了十一的王府,十二原本平淡無波的麵色在一瞬間就陰沉下來,上了馬車之後便一直看著窗外,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月牙兒靜靜坐在他身邊,同樣看著窗外,幾乎可以預見到回到府中之後,會有怎樣一場狂風暴雨。

馬車在繁華的街道上穿行,兩旁是林立的商鋪和來往的行人,月牙兒一時一陣恍惚,待回過神來,便見到前方一座顯眼的牌匾,嘴角禁不住微微勾起一抹笑,伸手搭上他的臂膀:“清宣。”

十二幾乎登時就移開了自己的手,月牙兒一驚,心神凝住。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傷人,頓了頓方才回轉頭看向她,冷淡道:“什麼事?”

月牙兒的手還僵在半空中,此時方才緩緩縮了回來,低聲道:“沒事。”

十二眼眸往車窗外一掃,卻驀地看見“一品樓”的牌匾,心神一動,仿佛明白了什麼,又看了她一眼,方才冷聲吩咐了一句:“停車。”

一品樓是數年前他們慣常愛來的地方,因著她喜歡那裏的“一品”係列菜,而後來,他再也沒有來過這裏。

此時此刻,坐在一如從前的雅間內,麵對著滿桌子的菜品,唯有將臉埋在嫋嫋的茶香之中,想要掩蓋眸中氤氳的霧氣。

十二坐在椅子上,既不起筷,也不看她,寬敞的廂房之中,異常讓人壓抑。

許久之後,他終於淡淡開了口:“你沒話跟我說?”

月牙兒仍舊低著頭,聞言似乎輕笑了一聲:“你想聽什麼?”

他心頭一堵,幾乎控製不住的就要掀桌子,然而眼見著她低眉坐在對麵,淒婉柔弱的模樣,卻終究沒能爆發出怒火,隻是啞了嗓子道:“是他嗎?”

月牙兒身子微微一顫,許久之後方才再度開口:“你說過,你不會在意……”

聲音之中,是無邊的苦澀。

“所以呢?”十二驀地冷笑了一聲,冷眼看著她,“月牙兒,不要用我曾經說過的話來提醒我。我不在意的是你的過去,不代表我不在意你過去的男人!”

月牙兒容顏慘淡,終於道:“不是他。”

十二看著她,眸色依舊冷冽,然而嘴角的笑意卻驀地擴大開來:“月牙兒,你不就是想護著不讓我動他嗎?我告訴你,今天你再說什麼都沒用,宋奕然,我要他非死不可!”

他起身拂袖而去,月牙兒仍舊呆呆的坐在那裏,良久,方才緩緩的拿起筷子。

桌上的菜早已經冷掉,她艱難的咀嚼分辨著自己吃的究竟是什麼,待到終於品出一絲香菌的味道之時,眼淚終於控製不住的滑落下來。

我以為忘記所有,背叛所有,隻要與你一起便是幸福。

卻忘記了,幸福二字,永遠不會出現在你我之間。

月牙兒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府中的,隻看見巧兒焦急的迎上前來,滿臉擔憂的比劃著問什麼,她也隻是淡淡搖了搖頭,道:“我累得很,你守在門口,不要讓別人進來。”

這一睡,便是昏天黑地。而夢中,時光仿佛倒轉,回到了她根本不敢回首的那一年。

北漠發兵攻打大楚,大楚節節敗退,這場仗尚未打到最後,誰輸誰贏已經極其明顯,皇宮之中一片人心惶惶,不斷地有人叛宮逃離。

月牙兒也想帶母親出宮,奈何母親卻無論如何不肯離開:“這是先帝所在的地方,先帝在哪裏,本宮便在哪裏!”

月牙兒無奈,唯有求助於宋奕然。

月牙兒此生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便是合宋奕然之力,將母親送出了皇宮,帶到已經被北漠攻下的汴梁城。

在那時候,一座已經被攻下的城池,相較於還處在危機之中等待的地方來說,是極其安全的。

然而月牙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性子倔強的母親,竟然會與駐守在城中的北漠軍隊發生衝突!在母親的意識之中,大楚的江山是父皇的,是她最愛的男人的,她雖無能為力,卻也見不得他的江山任別人踐踏!

那一日,偏巧是宋奕然找到她和母親的日子,她隨他出門說話,順便買吃食,可再回來之時,便見一小隊北漠的士兵慌慌張張的從自己和母親所居的那座小屋子裏退出。

月牙兒驚惶失措,忙的跑回屋中,卻之間母親滿身是血,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娘,娘……”她將母親抱在懷中,一聲又一聲的喚,終於讓母親睜開了眼睛。

“月牙兒……”母親用冰涼的手緊緊握著她,眸色蒼涼而堅定,“你答應娘……此生此世,不許……不許與那北漠皇室……有一點瓜葛……你亦不可……再去見那十二王爺……否則,娘死亦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