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夜出車禍隻是一件小事。
踩油門闖紅燈的不是他,他隻是個目睹了車禍還飛來橫禍的倒黴鬼,那樣被撞飛的小車從他車子旁邊擦過去,害他受了一點皮外傷。
按理來說,他也是受害者。
但第二天鹿城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這條新聞,標題取得極其讓人誤解“淩氏總裁深夜飆車,小車司機不幸身亡”。
這兩件事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淩司夜開車是快了一點,但從沒出過車禍。
有人敢這麼指鹿為馬,淩司夜看完了報紙不怒反笑,他難得在別墅裏吃早飯,把報紙扔在一邊,盯著正在喝粥的林琬。
“你知道魏顯帶著他妻子來中國了嗎?”
林琬頓了一下,慢慢搖頭。
“遲早會來找你的,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瘦得眼睛都突出來了,魏顯指不定想我怎麼虐待你。”
林琬一陣反胃。
把碗往前麵一推,神色懨懨。
“吃不下了。”
淩司夜眯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
林琬抬頭目光和他對視,毫不躲閃地直視他:“師哥如果找我,我會回絕的。”
“你應該替我去問問,這份報紙上麵的報道有沒有他的一份功勞。”
林琬挪開目光。
他總是喜歡懷疑別人。
“今天我想去醫院看看爸爸。”她說。
淩司夜哼了一聲,他站起來,手撐著桌子,低頭對她說:“建議你別去,怕你受不了。”
她心髒狂跳起來。
大概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但還是不願意相信,直到看到醫院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媒體拿著長槍短炮對準醫院出口。
林琬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看到爸爸坐在輪椅上被推了出來,魏顯西裝革履地站在他旁邊,媒體們看到這一幕相機摁得啪啪響,此起彼伏的聲音叫喊著。
魏顯擋在前麵,其他人送林國昌上了車。
“請問魏先生,您這一次回國是不是為了替林家翻身?眾所周知林國昌是你幹爹,林氏一落千丈,您有沒有打算借用菲瑞集團的勢力幫林氏一把?”
“魏先生你知不知道林小姐的現狀?”
“魏先生,魏先生……”
魏顯被圍得水泄不通,也不生氣。
隻是平和地撥開道路,看著載著林國昌的車輛駛出之後,他才麵對一眾媒體。
“我這次是回國探親,不談生意。”
他掃了一眼,“在座的媒體我都記下了,今天的報道誰敢亂寫一個字,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後果。”
說完大跨步離開。
林琬淚眼朦朧,靠在窗邊捂著嘴,一隻手用紙巾按著眼角。
帶走爸爸的車子上麵貼著醒目的兩個字“公務”,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被帶去了哪裏。
淩司夜來電,聲音在手機裏傳過來顯得格外冷漠。
“二十分鍾,到希羅酒店十一層來。”
林琬擦幹眼淚,補了妝。
猜測等會可能不得不喝酒,她沒有吃藥。按了按肚子,希望今天癌細胞不能跟她對著幹。
她隻想和平度過這一天。
到希羅酒店的時候,大堂經理看到她眉開眼笑。
“淩太太來了。淩總等您很久了,往這邊請。”